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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是一名少年的相片,顯然是年輕時的蔣寧昭,看起來有著少年的青澀與彆扭,但百年不變的彷佛泛著淺怒的神情卻與現在一模一樣。

……對方多半從小就是這麼彆扭。

宣和不知不覺拿起相框細看,觀察出蔣寧昭身上的制服是某名門高中的校服,背景則是某個不知名的宴會場所,才想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照片時,耳邊傳來了幾乎含著怒意的嗓音:「你在做什麼。」

宣和放下相框,才要道歉,對方已經把相框奪了過去,從態度中甚至可以看出幾分緊張與小心翼翼。

他怔了一下,說:「對不起,我以為只是普通的照片,沒想到是這麼重要的物品……」

蔣寧昭冷冷道:「誰告訴你這是重要的東西。」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卻開啟床頭的抽屜,輕輕把相框塞了進去。

經過這個尷尬的時刻後,宣和本以為他們基於蔣寧昭的脾氣至少也該不歡而散,沒想到蔣寧昭卻不再提相片的事,轉而帶宣和去參觀其他房間;宣和一頭霧水以外,又覺得莫名其妙,但他一向懶得多想,只覺得蔣寧昭怕讓別人看自己年輕時的照片,不外乎就是不喜歡自己年輕的樣子,那也沒什麼。

在這樣樂觀的想法之下,轉眼便到了拍婚照的日子。

蔣寧昭與宣和都沒有拍婚照的經驗,只能全盤交由專業人士。

近年來同性婚姻並不少見,因此他們並未引起太多注目的眼光;兩人在造型師的幫助下換上了西裝,蔣寧昭穿的是淺灰色西裝內搭白色襯衫與深灰色西服背心,宣和則被迫換上一套異常貼身的白色三件式西裝。

拍攝的場景分為室內與室外;在攝影棚內拍攝時,他們照著攝影師的指示,兩人坐在一張深具巴洛克風格的奢華長沙發上,各據一端,遙遙相望;又或者是站在樓梯上,一前一後,回眸對望。

拍攝至此對宣和來說還算輕鬆,但等到了室外,他終於開始後悔拍婚照這件事。

攝影師選定的地方是在某處郊外的湖邊,既有遠山巍峨,又有山林蒼翠,更有湖光水色,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拍攝地點;但當兩人站定以後,攝影師開始催促他們靠得更近,擺出親密一點的姿勢。

這種要求基於拍攝婚照本來是無可厚非,但宣和一回頭,便看到蔣寧昭的神色已經沉了下來,唇也慢慢抿了起來。

他連忙打圓場道:「其實這樣就可以了,婚照還要給別人看,普通一點就行了。」

攝影師頓時不滿起來:「這樣不行,你們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來拍婚照的,又不是出遊合影並排站一起就好,這是拍婚照,親密一點是理所當然的,畢竟一生只有一次……」

宣和無心聽攝影師廢話,扭頭去看蔣寧昭,只看見男人緊繃的神色,心下暗叫不好,才想說些什麼安撫蔣寧昭,就被一隻手扯得往前傾身,直直撞在男人堅硬的胸膛上。

「……這樣行了吧。」蔣寧昭的聲音冷了下來,但妥協的動作明顯表示他正在忍氣吞聲。

攝影師讚許地點頭,邊看鏡頭邊指示道:「宣先生把臉抬起來,站直身體……對,就是這樣。」

宣和麻木地按照指示動作,只覺得自己與男人正親密接觸著的胸腹傳來一陣溫熱,想來是對方的體溫,心底不由得一陣無措;之後又換了幾個地點,跟著攝影師的指導,總算趁著夕陽西下日光消失之前拍完了婚照。

蔣寧昭一如以往,送他回家,也跟先前一樣臉色很差地堅持送到門口。

宣和站在家門口,正想與對方道別時,蔣寧昭已經湊了過來,粗魯地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彷佛厭煩地道:「晚安。」

「……晚安。」宣和懵懂的應聲,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一時間還沒辦法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被親了。

說起來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親他的人是他的未婚夫,脾氣差性格又彆扭的蔣寧昭;而且親就親了,臉上居然還是一副不耐煩的神情,這到底是為什麼?既然不情願親他,為什麼又還是親了?宣和並沒有強迫對方。

他越想越是困惑,雖然蔣寧昭的行為一向彆扭並且令人費解,但這次的舉動卻著實讓他感到不解……然而儘管他能試圖為蔣寧昭的行為找到各種理由說服自己,卻連說服自己都做不到……總不可能是蔣寧昭突然受到浪漫夜晚的感召,一時心中翻卷起柔軟的情潮,於是才意圖對他做出親密舉動吧?

宣和想著想著有些煩躁起來,索性開了主機玩遊戲,又一晚熬夜破關不提。

兩週後,拍好的婚照送到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