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陳述,陸修棠怎麼也不敢相信。
狐疑還未解去,不幸的事情接睡而來,距離震撼的婚禮結束不過兩個小時,新郎陸境山竟然就死在新房床上,留下新婚的小寡婦怔然獨坐床沿。
他死了,竟然這麼輕易的就死了!一想到此,陸修棠坐在飛往臺灣的商務艙裡,心緒紛擾不止,機翼劃破的雲層,就像他心中傷口。
十年有了吧!沒想到他走得這麼早,陸修棠沉重的閉上雙眼,說不出是心酸還是恨。
好不容易飛機降落,他匆忙出關,高大的身材在出境大廳裡疾定梭巡。
“阿棠,快——”蘇立文等候多時。
背起行囊,他第一次覺得回到臺灣是那麼的沉重,機場外頭的空氣窒悶,一如十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很想像十年前那樣大哭一場,可是眼睛卻出奇的乾澀。
“立文,謝謝。”
“現在不是說謝謝的時候,你大哥的喪禮在今天舉行了。”蘇立文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今天?”陸修棠驚愕的看看手錶,這時已是下午時分。
“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提前了,我們現在快趕過去,說不定還來得及。”蘇立文催促著發愣的他。
車子發狂的駛上高速公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陸修棠想理出點脈絡。
“別說你不知道,我都一頭霧水,兩天前才辦完婚禮,今天又馬上舉行喪禮,而且還謝絕外界的弔唁,別說你納悶,商界沒有一個人能說得清楚為什麼,只能說這個小新娘真是……”
“真是什麼?”他抓住他話尾。
“嘖,你該懂我的意思的,就是覺得不尋常嘛!為什麼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長得又不是其貌不揚,還是個花容月貌的大美人,據說學歷是頂尖的高,跳級跳到極限,這麼好的條件為什麼要嫁給你大哥,他都足夠當她爸爸了,恕我說難聽點,努力一點他的年齡當她爺爺也當得過了。”蘇立文一邊喳呼,一邊猛踩油門,把一旁的速限標誌當作是觀賞用。
“什麼來頭?”陸修棠的眉緊緊蹙著。
“沒爹沒孃的小孤女,”他翻個大白眼,“去年底才剛考進陸氏,上個月被拔擢為特別助理,你大哥對她很信任。”
陸修棠臉色益發的凝沉,不發一語。
“美人計?不,他不是那種人,要不早妻妾成群、兒孫滿堂了。
“你還能悶著不吭聲,我看不用等到遺囑公佈,我敢說,你那文君新寡的小嫂嫂馬上要從小孤女變成全臺首屈一指的大富婆了。”
“錢財無所謂,我只在意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口吻嚴肅的道。
“怎麼可以不在意,說不準是謀財害命呢!”蘇立文激動的猛撾方向盤,“快、快、快,這該死的老爺車。”
謀財害命?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丫頭會有這等縝密心思?陸修棠始終存疑。可一連串的不合常理,別說他要疑心,任何一個有邏輯概念的人都會懷疑。
車於在陸傢俬人墓園前停下,人出奇的少,零落的幾部黑色房車停在外頭,陸修棠手掌心微微發汗,他寧可這是一場詭計,一場拐騙他歸來的詭計,他不希望看到最淒涼的他。
“發啥愣,快進去——”蘇立文從身後推了他一把。
他嘆了口氣,邁開沉重的步伐。
“修棠——”前方傳來呼喚。
陸修棠半眯著眼眸,想要將那人看清楚,半晌,他沉沉的喚,“舅舅。”是施啟銘。
“表哥。”施啟銘身旁的男子喚了聲。
“嗯,振凱。”
“你這孩子終於出現了,你要再不出現,舅舅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婚禮辦得驚天動地,結果喪禮卻這麼寒酸,連個輓聯、花圈都沒有……我不姓陸,人家不把我當一回事,我認了,可……”施啟銘掩面痛泣。
陸修棠沒有吭聲,雖然他姓陸,可他也有十年不曾屬於那個家,他又能說什麼?憂傷的眼眸瞥了施振凱一眼,要他安撫激動的舅舅。
“喪禮剛結束,大表哥的棺木已經下葬,我們現在正要回陸家去,律師說待會要宣佈遺囑。”
施啟銘匆地扣緊陸修棠的手,“修棠,你一定要出席,現在除了你有資格說話,我們這些外人根本沒有置喙的餘地,你好歹也要為你哥哥出口氣,說什麼你都是陸家唯一的傳人,絕對不能讓那個丫頭片子這麼目無尊長的囂張。”
那手扣得陸修棠發疼,深刻的幾乎要捏碎他的手骨,“舅舅,你別這樣說,你不是外人,況且這些年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