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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老實說她一開始就不喜歡他的眼光,那眼,叫人侷促不安。

“把手伸出來。”

“嘎?”

朱紂很少這樣命令人,他不管做什麼每一步到照顧到她的感受。

她溫馴的伸出手,潔白的掌心馬上被放入一隻羊脂玉雕的寒蟬。

那蟬身上有抹剔透的紅絲,施幼青雖然不識貨,可在手中沉甸甸的,又是從朱非手裡拿出來的,這東西價值肯定不菲。

“這……要給我的?”

“難不成放到你手裡了我還會收回來?”

“我以為你只是借我看一下。”

朱非放聲大笑。

“我不能拿,這太貴重了……”

“我奉旨出宮辦差,在路上買的小玩意,給你結在髮梢當飾品剛好。”

那裡好?她要真的帶出去風騷,不用半天就會出事了。

她一個受人使喚的藥房宮女,就算把手腳都當了也買不起這隻玉蟬。

“如果不想要就把它扔了。”看她低頭不吭聲,朱非矛盾的脾氣揚起,動怒了。

“這麼漂亮的東西怎麼可以丟,太暴殮天物了。”她連忙搖頭,不用這麼極端吧?

“那就收下,只是個小東西。”有絲滿意打他眼中滑過。

“謝……謝八皇子。”把玉蟬捏在手心,只有道謝了還能怎樣。

“希望你喜歡。”他像是要求得什麼承諾般。

“讓你破費了。”她小心翼翼,生怕說了不該說的。

儘管得到不是心裡想要的那個回答,不過看到施幼青小心的把玉蟬放進袖口裡,那份心意讓他太過森冷的五官融化春暖。

“我剛才問過了太醫內管領他說你一整個下午都沒事,一起去看看老十一吧。”

被這尊貴的八皇子一問,那些怕事的老頭誰敢還敢硬把她留下來得罪他?這麼淺顯的道理……唉。

但是可以見到朱紂,其實她是願意的。

“你的訊息靈通,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的耳目。

“生在這樣的地方,不靈活些能活得方便嗎?”奴才們得小心揣測他的意思,他們這些身為人家兒子的,又何嘗不需要謹慎的陪伴那個叫父王的人。

自己的生殺都被掌握在那個跟你有血緣的人身上,他要你生,你死不得,要你死,你也活不了,其實他們跟那些奴才們又有什麼差別?

他甚少向誰掏過心事,可是在她面前就是會不由自主的把心底藏得深深的話說出來。

“那是因為你有那樣的才情,那樣的心眼,別人想要還沒有呢。”

“你死我活覺得城府深的男人很陰沉?”

很意外朱非會問出這樣沒自信的話來,施幼青微微笑,舉步向前。

“要成就霸業的人,就非有他人所沒有的慎密心思才成。”

朱非若有所思,“這話只有你敢同我講,也只有你會毫無忌諱的說。”

冷不防的施幼青卻扇了自己一個耳刮子。“請八皇子原諒奴婢口無遮攔!”

管不住的嘴又闖禍了!

真是的,她就做不到少言謹言和無言嗎?

沉默這桶金她大概一輩子都拿不到手了。

“你在我面前永遠可以不用考慮什麼話能說,什麼不該說。”朱非不希望唯一可以接觸到他內心的女子也跟其他人沒兩樣。

這是多大的恩賜,可她如泉的水眸裡一點歡喜也沒有,反倒低下頭,只剩下濃長的睫毛顫動著。

她當然不會知道,這種斂去所有表情的她叫朱非如何的心動——

朱紂住的蘭宮也曾是八皇子的住所,已經過了束髮年紀的朱非在外面有自己的府邸,卻因為皇上開恩和重用,經常往返於皇宮和自己的府衙。

東西六宮因為進駐的主子不同,受寵程度不一,整座寢殿也都散發著主兒們的風格,在施幼青看來,八皇子的母后,也就是吟貴妃這間宮殿素雅大器,銀杏樹參天崢嶸,不過也才初春,千枝萬葉碧色慾滴,諂媚的橫舒斜展,枝葉繁茂的不得了。

皇宮裡的四季從來不是四季,都是人為肆意的結果。

至於宮殿風正寬闊,明黃正紅,標準的皇家建築。

吟貴妃不在,兩人在側殿找到了正埋在一疊上好宣紙裡的朱紂。

看見兩人,他歡呼,丟掉手裡的蒼松萬古詩筆,真奔而來。

“八哥,小青,你們來得正好,我都快無聊死了。”

幾天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