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多看她一眼?
“他們不是在看你。”他大發慈悲告訴她。
“欸?不是在看我?”童若奾開始左顧右盼。“那他們在看什麼?”莫非是有什麼不錯的活動或表演,而她不知情?
“唉!”這回高朔宇嘆息了。原來她是真的蠢。
“他們看的是我,因為你和我在一起,他們才會看你。”瞭解了吧?
“看你?”童若奾臉上高度懷疑的表情,讓高朔宇的自尊再度重重受創,他像被扔進冰冷的水池裡,臉都凍黑了。
“怎麼,你有意見?”可惡!在這蠢女孩眼中,他就那麼沒有價值嗎?
“不是啦……”看他一副想咬人的樣子,她哪敢說什麼呀?
他長得這麼帥,女生會看他當然不奇怪,問題是幹嘛連男生也一直看他,難道他是……
她腦中不禁浮現某部電影,兩個男人親密相擁的畫面。
“你在看什麼?”高朔宇咬牙切齒地問。
他敢發誓,她那鬼祟閃爍的目光,絕對不是崇拜或仰慕。
“沒……沒什麼。”她連忙將頭搖得像波浪鼓,打死也不敢說出心中的揣測。
“對了,你說他們是在看你,那你到底是誰呀?”
“高朔宇。”他簡單回答,對於讓她知道自己這號大人物,已經死心了。
“欸?”
高朔宇?那個全校知名的富家少爺兼花花公子?
向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童若奾,這才知道原來眼前的男孩,就是他本人。
“怎麼這麼久?你說那間見鬼的種苗店,到底在哪裡?”
走出校門口,走了將近十分鐘左右,卻還是不見什麼種苗批發店,被太陽烤出滿頭汗的高朔宇忍不住問。
她不是說十分鐘而已?怎麼他好像走了一輩子那麼久?
再說他在這間學校唸了快四年的書,根本沒見過什麼種苗店,她該不會是誆他的吧?
“是你走得太慢了,要是我自己走的話,只要十分鐘就到了。”童若奾反過來抱怨他走路太慢。
她走路習慣低著頭快步走,所以即使在路上遇到熟人,也總是沒發現。而他則完全相反,走路時一副太子出巡的樣子,昂首闊步,悠閒慢行,好像在接受子民的夾道歡呼,以他“視察”般的腳程,不走上十五分鐘是到不了的。
“就在前頭不遠的地方,只要你肯走快一點,馬上就會到了。”她看了看他大少爺的尊貴姿態,忍不住竊笑。
她想,大概還沒人敢叫他頂著大太陽走十幾分鐘的路吧?
“哼!”高朔宇滿臉不悅,但還是加快了步伐。
“喂,你幹嘛在那裡種花呀?種花不是工友的事嗎?”他不解,難道是學校壓榨學生,要她學生兼工友幫忙打雜?
“才不是呢!工友是幫忙學校的雜務及打掃,才不是種花的,種花是花匠的工作。”他到底懂不懂呀?
“那就叫花匠來弄呀!”幹嘛叫她去?
“學校沒有花匠。”
“啊?”沒有花匠是什麼意思?
“長期養一個花匠開銷很大的,再說校園這麼大,一個花匠根本不夠,所以學校是採用外包的方式,每季發包給外頭的園藝公司,負責美化校園,這樣反而比長期請花匠還要省經費。”
唉!他對這些瑣碎雜務還真是一點概念都沒有,他大概以為他家的僕傭、司機和園丁,生來就是該在那些地方,做那些事的。
“既然有外包的園藝公司更好,叫他們處理不就得了?”
“因為經費有限,不可能在校園的每個角落都種花植草,所以學校只會挑選重點處美化門面,植萌樓位處偏僻,不是貴賓看得到的地方,當然沒有必要花錢整頓啊!”她很有耐心地繼續解釋。
“既然學校不處理,你幹嘛要去弄?”怪哉!
“因為我愛花,也很喜歡種花呀!”童若奾面頰微赧,但是雙眼閃閃發亮,像是談起心愛的情人。
“我是這學期才搬到植萌樓的,搬來沒多久,發現前頭的花圃一片荒涼,原本種植的花木都死光了,光禿禿的只剩泥巴而已,覺得很可惜,就跑去拜託舍監讓我種花,我自願負擔所有的費用,舍監人很好,就答應我了。”
“哼!”有人免費幫忙種花,誰會拒絕?她還樂得呢,真是傻瓜。
“於是我開始省吃儉用,存下自己的生活費和零用錢購買花苗來種植,可是花苗卻經常被野鼠偷啃,偶爾還會遭到外力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