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大街上買到極大的旺鋪,而且價錢並不貴,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林芷嵐並不知道王子墨正在興元府拼命撈錢,結交權貴,她只知道自己是有產業的人了,在鹽官縣算是有了根基,雖然這根基來得莫名其妙,但她就是高興,高興得每日都咧著嘴笑,當然,她笑得很好看,很有感染力,讓得來店裡吃餛飩的客人也感受到了過年的喜氣,不過有一個人,不太高興。
整個店裡,只有王行恩繃著一張臉,只因為林芷嵐與他說,過了年他便十四歲了,不再是孩子,與她同住楊家影響不好,林芷嵐打算讓王行恩住在店裡,一來是避嫌,二來兩個鋪子打通以後,算是不小的店鋪,裡面又放著不少東西,有王行恩住在店裡看著,她才放心。
王行恩知道林芷嵐說的有理,但他心裡就是彆扭,想到往後再也不能與林芷嵐同進同出,同吃同住,再也不能與寶兒玩鬧,他就有種被林芷嵐趕出家門的感覺。王行恩看著林芷嵐燦爛的笑容,覺得身上有些寒冷。
這日兩人一同回家,一路上沉默以對,林芷嵐如今全身心投入在擴充事業的謀劃中,對王行恩複雜的心情並不瞭解,也沒發現一向開朗愛說話的王行恩,今日特別安靜。
“王娘子,回來啦,你老家來人了。”
“老家?是誰?”
林芷嵐覺得奇怪,她的老家應該算作王家莊,但王家莊裡的人是不會來找她的,難不成是柳氏?
不過,當一個壯漢出現在林芷嵐面前的時候,她便知道自己錯了,她千算萬算,也想不到居然是陳旺樹。
“樹哥,你怎麼來了?”林芷嵐疑惑地問道,王子墨不在這裡,她覺得以陳旺樹對自己的態度,是不可能來此的,莫非陳家發生了變故?
不過這一次,林芷嵐猜錯了,陳旺樹還真是來找她的,不喜林芷嵐是一回事,能不能照看好兄弟的媳婦與閨女是另一回事。
“這是今年小二地裡的收成。”陳旺樹淡淡地說道。
結束了徭役之後,陳旺樹便緊著時間將王子墨的米給拉來了,他還不知道林芷嵐已經開了餛飩店,所以怕林芷嵐孃兒倆在這裡餓死,回頭沒法與王子墨交待。
林芷嵐順著陳旺樹所指的方向看去,空地上有一輛推車,上面壘著小山一般的米包。
“樹哥,當初我們離開王家莊之時,子墨就曾明言,她的地讓你種,不要糧租。”林芷嵐提醒道。
王子墨的這個決定,林芷嵐心裡明白,陳旺樹心裡也明白,那些產出,算是給胭兒的嫁妝,而且林芷嵐這次回王家莊,還隱約聽說陳家已經向沈家提了親,想是好事不遠了。
“那是她說的,當初我可沒應,地算是我向你們租的,你若不要這些米,那明年我便不種你家的地,天晚了,我回去了。”陳旺樹莫名的生氣,拔腿就往外走。
“樹哥,現下城門已關,你能到哪裡去,你若不嫌棄,今晚就住這裡吧。”林芷嵐急急追過去說道,過門是客,況且從情份上來說,陳旺樹與她們家極親近。
“你這婦道人家,果然不知羞恥,咱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回頭還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陳旺樹沉著臉教訓道,這裡的屋子是他幫著王子墨租的,怎麼會不清楚屋子有多小,只有一個臥室,他怎麼能與林芷嵐住在一起。
此話一出,林芷嵐立刻羞憤得滿臉通紅,而身邊的王行恩則是氣白了臉,楊婆子看著兩人鬧得著實難看,不由出面解釋道:“這位小哥,請慎言。王娘子恪守婦道,不是那種人。她向我另租了一間柴房讓行恩住著,今晚你便與行恩一塊兒擠擠。”
“我才不要和他擠!”王行恩年輕氣盛,雖然身形只有陳旺樹的一半,卻是吃了豹子膽似的,直接與陳旺樹嗆上了。
“你是何人!”陳旺樹見王行恩擋在林芷嵐面前,不由又想歪了。
夫君才離開半年,這女人居然敢養小白臉,著實讓人氣憤。
“我是何人用不著你管,你馬上走!”王行恩看不慣陳旺樹對林芷嵐的態度,在他心裡,林芷嵐是最好的女子,他決不允許陳旺樹侮辱林芷嵐。
“行恩,別說了!”林芷嵐極頭疼眼前的這一幕,只是楊婆子在旁邊,她不好與陳旺樹說明王行恩的身份。
“樹哥,一直以來,我在你心裡,怕只是一個不知羞恥的婦人,以前子墨在這裡,我不曾與你理論,今日,我倒是有些話想與你說。”林芷嵐沉著臉,說道:“你說我不知廉恥,那你何時看到過我與別的男人在一起打情罵俏了!你說我好吃懶做,你又是否看到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