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其他人。”
“可是……可是……”她語不成句,心緒亂得一塌糊塗。
“你在害怕什麼?你連面對我都不害怕,難道還害怕一枚小小的鏢不成?”握著她的手加重了一分力,“我不知道這鏢有沒有毒,如果你真是那樣厭惡我,不妨任由我……”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害怕自己手忙腳亂,會弄痛你,會處理不好傷口,會延誤你的傷情。”她急急地解釋著。他怎麼可以把自己想成是那種人呢?她怎麼會厭惡他,她是擔心他、是心疼他、是內疚自己帶給他這麼大的麻煩。
“不用想這麼多。我不會痛、也不會有事。”
他注視著她,那麼專注、眼神那麼堅定,充滿了信任。因為他的相信,她驀地有了自信。是的,必須幫他拔出鏢來!心意已定。她迎上了他灼熱的眸,眼神中閃爍著的神采讓他為之一愣。她想幹什麼?
還未來得及細想,她已踮起腳尖來,雙手輕輕繞上他的脖際,猝不及防地,她的唇主動而熱情地貼上了他的。
趙光義詫異地瞪大了雙眼。她竟然主動地吻上了自己!沉溺在她的甜美柔軟裡,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背上的暗器、去思考她的動機,他只想就這樣,將她擁在懷裡,吻到天長地久。身體彷彿不再受控制,而完全由著這美麗的精靈帶他上天入地。正當趙光義沉浸在幸福中時,倏地,背部一陣鑽心的痛,接著便是如山洪般滾燙的火燒感。背部漸漸透出陣陣溫熱的潮溼。
“血!好多血!”不知何時自昏死中清醒的小桃正好看到剛才的那一幕。小姐同晉王抱得好緊好緊,他們吻得那麼忘情,她正考慮著要不要離開時,只看到小姐的右手在王爺背上動了一下,血般如失控般迅速染紅了大片的衣裳。
李從穎自趙光義懷中掙脫出來,望著被他血所染紅的右手,手中緊握的正是那枚飛鏢。
“沒關係。”他輕點了止血的穴道,想起身卻因為方才失血過多而有些腳步不穩。
“當心!”嬌弱的身體及時撐起了那千斤重的身軀。費力地將他攙扶著床上。
“小桃,快去拿些金創藥來,還有,替王爺拿一套乾淨的衣服過來。”坐在床沿的她,雙手始終緊握著他的右手。天吶!這麼多血,將整件紫金色的衣裳都染成了暗紅色。她好害怕,害怕會失去他!她拼命地緊緊地握著他的手。絕對絕對不允許他出任何意外。
“怎麼還不去!”看到仍立在門口手足無措的小婢,她的語氣第一次如此嚴厲。
“可是管家若是問起,我該怎麼說……”小桃好害怕。王爺明明受了重傷呀,小姐為什麼要隱瞞著?但看來,王爺並沒有反對小姐說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爺怎麼會受傷?
“就說王爺今晚在側苑過夜!”她脫口而出,沒注意到床榻上俯臥的受傷之人因這句話而露出的那抹笑容。
待小桃離開後,屋子又恢復了原先的寂靜。自那破了窗紙的洞口,冷風陣陣吹進屋內。
他會不會著涼?李從穎想起身為他添置一床被子,握著他的手卻被他一把反握住。他不讓她離開,片刻也不行。她也就順從地留在原地。
“你不可以有事。你絕對不可以有事。因為你是趙光義。”微弱的蠟火下,她在心底反覆地念著這句話,認真到將它輕吟出口都未曾意識到。
瘋了!自己一定是瘋了!李從穎輕撫著朱唇,昨晚的她嚇到自己了。她被自己的言行給嚇到了。她竟然主動去吻了他。她一定是瘋了!怎麼可以這樣不知檢點,他是宋國的王爺,是害自己國破家亡的劊子手之一。她吻了他,還握著他的手不眠不休的一個晚上。
而更荒唐的是,她在他早晨醒來時,竟然毫無拒絕地接受了他的親吻。大腦明明告誡她不可以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坦然接受了。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縱然是現在,她竟然還在為他硬撐著去早朝的身體而擔心不已。為什麼越讓自己別去想,越是想得瘋狂。不行。她必須必須做一個了斷。她要離開,一刻也不能遲疑。既然擋不住心為他而沉淪,那就讓她索性將自己的心帶走,帶得遠遠的,帶到永遠也見不到他的地方去。
“小婉,這些是他們早上漏置的東西,麻煩你跑一次市集。”李廚子將單子交給小婉。
小婉乖巧地接過單子,“李爺您放心,小婉很快就回來。”
至上次燙傷事件之後,已是一月有餘。回想那日種種,她仍免不了一陣心驚膽戰。眼見著一炷香即將燒至盡頭,原本以為等著她和小媚的會是黃泉之路。
可忽然,孫婆婆一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