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手忙腳亂的從懷裡一陣掏摸,掏出一個微微皺了的信封來,遞給了侍衛。
那侍衛接過,忙呈了上去。
忠順從留夏手中接了信件,將那信封直接撕開,拿出裡面的信紙來。
一雙修長的手慢慢展開信紙,襯著那黑色的墨跡顯得越發的白皙。低頭細細看了一番信紙,嘴角慢慢勾起,卻是溢位一個冷笑來。那琉璃色的眸子中已然滿是寒氣。
“成親?”
五指收攏將手中的信紙捏成一團,往後一扔,便扔到了車的角落裡。
“你跟著本王回京都!”
“是,奴才遵命,奴才遵命。”六兒忙不迭的磕頭。
榮國府裡,賈赦正吩咐著上上下下的籌備著三個月之後的婚禮事宜。採買的事情都交給了柳大去辦,至於內宅的婆子和丫鬟的安排,都交由邢夫人去安排,又擔心邢夫人沒見過市面,辦不出像樣的東西來,賈赦又安排了迎春的教養嬤嬤跟著去辦。
待安排完了分工,賈赦坐在廳裡的椅子上重重的嘆了口氣。這若是自家兒子親自迎親拜堂,花多少銀子,自己也是捨得的。可是一想到自家的兒媳婦要二房的那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去迎親,還要拜堂,心裡就膈應的慌。這到底是給二房娶媳婦,還是給我家璉兒娶媳婦啊?!
膈應歸膈應,賈赦卻也半點不敢馬虎。這說到底沒準也真是終身大事頭一回,以這兩家的關係,日後也不可能休妻再娶,這唯一一次喜事自然要辦的熱熱鬧鬧了。
“老爺,那庫房裡那珊瑚屏風可要拿出來擺在新房裡?”
珊瑚屏風?賈赦一張老臉垮了下來,那可是自己的寶貝啊,“擺什麼擺,璉兒都不在呢,擺在那裡給誰看呢?!
柳大一聽,忙精神的應了一聲,“奴才知道了。”
“老爺老爺,王……王府來人了。”
一個灰衣小廝從門外跑了進來,顯得氣喘吁吁的。
賈赦聞言,站了起來,“王府,哪個王府?”
小廝重重的喘了口氣,“是,是忠順親王府上。”
賈赦粗眉一豎,自己可不記得和那忠順王府有什麼過往啊,更何況礙著那一位,也得和這位親王劃清界限的,如何這位忠順王爺竟然來了這府上,也不知道是何緣故。
待沖沖忙忙趕往大廳的時候,只見到一個長相身材頗為周正的中年男人坐在廳裡。那人穿著一身灰色的官府,賈赦認出來這是王府長史的官府。
那人見賈赦來了,忙站起身子,道:“見過賈將軍。”
賈赦一聽稱呼,頓時心花怒放,挺直腰背,展露出自己英挺的一面。心道,不愧是王府出來的,這就是懂禮。
“呵呵呵,長史大人有禮了。請坐請坐。”
長史道:“不必了,將軍。此次來是奉了忠順王爺之旨,請將軍過府。”
“額,”賈赦一愣,“長史大人可知是何事?”
“不知。”乾脆利落。
“……”最近為何這麼多來者不善的人物。
賈赦心思忐忑的跟著忠順王府長史大人一道來到忠順王府的時候,不禁被這王府的軒峻壯麗,富貴奢華之相給鎮住了。
自己那個榮國府和這忠順王府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啊。心裡對那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忠順王更加敬畏起來。
賈赦被領到一個臨水的亭子外,亭子上書“碧水亭”,亭子四周假山湖水相圍,水中有各色錦鯉在其中。
亭子裡坐著一個穿著白色華袍的男子,那人墨髮鬆散,及至腰際。遠遠看著,猶如仙人。
只聽到旁邊的長史大人對著亭子道:“王爺,賈將軍來了。”
不知如何,此時聽到這個稱呼,賈赦心裡卻異常的彆扭。所謂丟人現眼,正是此時此景。
亭中傳來清冷的聲音,“請賈將軍進來。”
賈赦聞言,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難以置信。這可是和那老千歲並列的忠順親王啊,就連那平日裡頗受老二家奉承的北靜王亦是萬萬不及的。沒想到今日能近身一睹真容,這可真真兒是天大的榮幸。
想到這裡,賈赦理了理衣襟。亦步亦趨的往亭子中走去。
待賈赦終於顫悠悠的走到亭子中時,只聽忠順道:“賈將軍,坐。”
賈赦腳一軟,跪在地上,“臣不敢,臣不敢。”
忠順眼中露出一絲嫌惡。有些不耐煩道:“本王讓你坐,你便坐。”
“諾,諾。”賈赦忙從地上爬起來,忠順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