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芷晴閉著眼享受著陽光帶來的光線,閉著眼蹭了蹭頸邊毛茸茸的東西,開口想喚一聲棉花糖,然話到嘴邊她收住了。
……貌似她這是在老家來著,爺爺向來反對她帶動物進房間,更別提睡一張床了,再來,她家棉花糖貓如其名,軟綿綿的,那毛什麼時候變這麼硬了?
顧芷晴張開眼回過頭去,貼在她頸後的哪裡是一隻貓了,那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男人的腦袋!顧芷晴頓時傻眼了,等腦裡的一些片段一閃而過後,才回得過神來。
昨晚……貌似是他照顧她來著的吧?對,是他。是唐文斐這廝在她痛得死去活來不能自已時連衣服都忘了披上就給她找的藥端的水,也是他扭溼了毛巾給她擦的身子,當然擦身的事是她自己來的,他頂多幫她抹了把臉和脖子而已。
唐文斐……
顧芷晴默默唸著他的名字,看著腦袋擱在枕頭上頭髮亂哄哄的男人,這和他平日一絲不苟、溫文爾雅的形象差得有點遠呢,就是這張好看得不得了的臉,在如此平靜和諧的時分,褪盡了那種風情萬種的媚氣,看上去才發現,在一副蠱惑人心的皮相下的他竟是個乾淨得不得了的人。
漂亮的、帥氣的、媚態的、痞子的、似笑非笑的、翩翩君子的、尷尬困窘的……他哪一面都很好看,又似乎哪一面,都比不上這一刻安睡的他來得好看。
真是的,一個大男人長成這樣是要禍害誰了,和他在一起,稍稍長差一些心理素質又不過關的人豈不是都要去跳河了?顧芷晴兀自無聲笑了起來,這個男人家裡的DNA肯定是太好了,能生出這麼一個禍害,他父母不知又是如何的出色?你說要是他日後娶個老婆,等他老婆終日對著他,會不會產生一種自卑感?還是會買一瓶鹽酸潑下去又或者拿把刀子給他毀容?
不過這個男人長是長得好看,卻不怎麼是隻孔雀,性子嘛……在她認識的男性朋友中算是最好的一位,又不是深仇大恨,給他毀容這種事應該沒人會這麼幹吧,而且,她不信就他這模樣有哪個女的捨得毀了他這張臉。
說來,對著這麼一個好脾氣三番四次救她幫她的男人亂髮脾氣似乎真是不應該呢,不就一張照片,他只是隨手翻來看看而已,又不知道箇中的內情,她昨天那是在遷怒,所以晚上胃才會痛起來,那是她錯怪好人的報應啊。
伸手摸了摸,昨晚放在枕邊的手機還在。顧芷晴拿出來看了看,竟然快十一點了!這每天7點起來的唐公子也會睡到這麼晚?!不可思議啊,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其實顧芷晴哪裡知道,唐文斐照料了她半個晚上,待兩人重新一起躺下後直到天亮前,他根本再沒有睡著。
之前睡覺,雖說是躺在同一張床上,可好歹是一人一床被子,他便也不當回事,有意識地忽略他旁邊躺著個女人的事實。但昨晚不一樣。昨夜扭了毛巾給顧芷晴擦身,儘管用的是熱水,然洗手間在一樓房間在二樓,這一上一下熱乎乎的毛巾都變得冷冰冰,加上她之前出了身汗,即使人裹在棉被裡還是瑟瑟發抖的。看到她這樣子,唐文斐出於善意的考慮,把一半被子覆到她被面,自己蓋著一半,可這下輪到顧芷晴心軟了,於是一直到今早,成了兩個人一同窩在兩床被褥下一塊取暖的景象。
只是,這大被同眠看著舒適了,唐文斐卻是有苦說不出。之前隔著個被子他可以給自己下心理暗示,奈何今夜佳人貼著他尋求溫暖,這溫軟的觸感再配上這月黑風高的背景,實在不讓人想歪都難。
他是個男人,還是個沒有隱疾血氣方剛的男人,對方要是個醜女還好說,奈何是個美人胚子,能看能抱就是不能幹,一股衝動卡在他小腹燃燒著,唐文斐那個憋屈啊,只好憋著挺屍憋完下半夜。
昨晚的事辛苦他了,說來不止是昨天,這幾天來都是,就讓他多睡會吧。顧芷晴想著靜悄悄地掀開一角被子準備起來,但不知是她動作太大吵到他還是怎樣,她才翻了個身,一隻手臂在後面搭了上來,用力緊了緊從後面死死勒住了她。
顧芷晴這下是不敢再動了,她在身子挪也沒挪一下的情況下,奮力將頭扭了個近180°的大旋轉,只見他閉著眼,還在睡。
幸好,沒有吵醒他。
就是,他都這麼大個人了怎麼睡個覺還睡得像孩子似的拿她來當抱枕……當她在心裡默默地向上帝禱告了第十遍讓他把手拿起,上帝和她開了個大玩笑——
只覺一隻手臂向上遊啊遊,最後搭在一個特別尷尬的位置,末了他那爪子還賊心不惜在那飽滿的渾圓上蹭了又蹭,最後還抓上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