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一群又一群人,安雅拉著她很開心的在前面領路。在顧芷晴看來,安雅臉上的那種愉悅指數恐怕比她自己得到別人的承認更甚。
都好幾年了,她還是沒變。
安雅是個大情性的女子,她敢愛敢恨,要愛上了就比誰都用盡力氣。猶記得讀大學的時候,為了一個在酒吧駐唱的男歌手,安雅和家裡的人鬧翻了,她離開了家和那個男人同居,窩在20平方米不到的屋子裡,還是用她自己銀行卡里僅餘的那點錢付的房租。你儂我儂了幾個月,那個男人以要去XX市娛樂公司面試為藉口問安雅拿了兩千多塊,就一走不再見蹤影。
顧芷晴很清楚地記得當時男人走了一個星期沒有回來,安雅是怎麼打電話給她哭得稀里嘩啦的,兩個女孩子站在城市不同角落的街頭,人手一張磁卡,在公用電話亭裡打到餘額為零。
兩千多塊錢,不是很多,卻是安雅為了他、為了自己的愛情東奔西跑的問了好多人拼湊出來的。一個沒出來工作的女孩子欠下一屁股不屬於自己的債務,又用了差不多半年才還得上,結果試出的就只有一個男人忘恩負義的心。
自此以後,安雅換了好多個男友,每個不是酒吧的歌手就是結他手,興許是她還放不下當初的情結。她用自己的人脈為她的男友們或鋪路或錦上添花,每次有好事情降臨在她的男友身上,她就歡呼雀躍生怕全世界不知道她幸福他的男人有多好似的。然而那些男人總是把她當成是踏腳石,利用完她後就離開她。而安雅,在被她第一個男人騙了走掉以後,就再未為她的男友掉過一滴眼淚。至少顧芷晴沒再聽見她在電話裡哭過。
有時顧芷晴在想,安雅對戀愛的執著就如同她自己對事業的執著,都是撞到南牆也不肯回頭的人,但安雅比她更堅強。
安雅受了一次次的傷害還是能勇往直前地去愛,而顧芷晴,若不是沒有工作就無法過日子,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找工作了。
還沒到登臺的時間,樂隊的人就坐在臺下最近舞臺的角落,幾張小圓桌子拼在一起,桌子上放著啤酒、飲料和小食,有兩三個成員拿著電吉他、電貝司什麼的在調音,其餘十來個人圍在一起嘻嘻鬧鬧的。
“嗨,嗨,這是我的好姐妹顧芷晴顧美人,大家要好好照顧她哦。”安雅將她帶到位置上,笑吟吟的一個誇張旋身坐到男友的懷裡,她拿起自己包包,拍了拍空著的座椅,示意顧芷晴坐下來。不得不說,安雅有種吸引別人眼球的魅力,無關美麗不美麗,而是她身上散發著一種活力,那活力很容易感染她身邊的人。
“小雅姐,你有這麼漂亮的朋友怎麼不早說,讓我好收拾收拾再出來嘛。”拿著電貝司的那個男孩子放下手裡調好音的樂器,戲劇式的整理整理自己的袖子,回過頭衝顧芷晴露齒一笑。剛才他低著頭只留給顧芷晴一個側臉所以沒有看清,現在才發現這是一個年紀很輕很輕的男孩子,她都懷疑他有沒有長超過20,看起來挺陽光的。
“去你的,就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還想泡我們芷晴。”安雅瞪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
“那我呢那我呢?”另一個染金髮的男子扔下正在聊天的幾個朋友湊了上來,笑嘻嘻地指著自己,“安雅你看,我比小南要大也比他成熟,有車有房的,我夠格了吧。”
“就你熊樣?腳踏車加15平方的廉租房?你省省吧你,人家女孩子一個月的工資夠你三個月的開銷了。”
安雅的話引來一陣慘烈的哀嚎,見過揭瘡疤的,沒見過安雅這麼狠的,他們好歹也算認識的好吧,你讓他面子擺哪兒啊,日後還怎麼出來泡妞怎麼出來混?
“總之,你們一個兩個就別想了,芷晴妞是我的。”安雅從男人的懷抱裡站了起來,很女王樣很豪邁的一腳架在椅子上,拋了拋媚眼,給了顧芷晴一個愛的飛吻。
“誒,小雅姐你這就不對了,老大是你的,美人又是你的,做人不能太貪心。”
“切,芷晴小妞早就是我的人了,比你們老大來得早多了,我們的革命階級感情不是你們這些臭小子能理解的。”
“安雅,你們這真是革命階級感情不是□?”金髮男的問話惹來在場人士的鬨堂大笑。
“老大,你就不吃醋麼?小雅姐揹著你和別人有那個那個耶。”被安雅他們換作小南的男生不怕死地擠到安雅的男人面前添鹽加醋。
“不會。”安雅的這名男友顧芷晴也是第一次見,他的聲音略微有點沙啞,卻是意外的好聽,只見他想了想,然後笑著回了一句,“反正晚上和她睡的是我。”
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