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新娘穩穩抱在懷裡,新娘的神態有些古怪,為了不讓這樁婚姻有任何陰影,免得日後興起糾紛,他得先釐清幾個疑點。
“請問新娘的姓名、出生年月日和身分證字號?”這些問題應該可以證明新娘是否受到藥物影響。
凌津津的意識根本還處在朦朧狀態中,也不多想,便下意識地報出法官要的答案。
盯著新娘看了好半晌,她是眼神茫然沒錯,不過應該不是藥效作祟,只是瞌睡蟲在作怪,法官稍稍鬆了口氣,開始證婚的程式。
韓槊樵神智清醒地參與全程,也輔助凌津津在應該答話時開口,終於,一紙具有法律效力的結婚證書到了他們手中。
而凌津津還沒等到禮成便又陷入沉沉的睡夢中,所以韓槊樵只得到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風采的製作部門又開始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每年只要接近新裝發表會都是如此,一年兩回從不缺席。一旦忙起來可是不分職銜等級,只要有領薪水全都得賣力工作,連身為領頭的凌津津也不例外。
她甚至比別人更忙,誰教他們手頭上的成品、半成品設計概念都來自於她。
外人有所不知,風采裡專管服裝,永遠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神秘Chin就是凌津津,連幫風采走秀的模特兒都以為她是小員工而已,她也不更正。
所有員工要進風采之前,得先簽訂契約,內有明文規定,不淮對外洩露內部的企業機密,而她的身分就包括在其中。
想要說凌津津的八卦也不容易,她的日子過得和比丘尼一樣無趣,讓人連隨口編造都不知道該從何編起。
所有風采員工萬萬沒想到,會見到凌津津被男人抱在懷裡走進公司來,更離譜的是,這男人還自稱是她的丈夫。
原本忙得人仰馬翻的製作部頓時鴉雀無聲,每個人都被驚得呆立於原地,直到一把剪子掉到地上,砸到某人的腳趾,發出有如宰雞般的尖叫,才令所有人醒覺過來。
但還是沒有人敢出聲,因為那男人不客氣的眼神好像在警告他們,敢吵醒睡得香甜的凌津津,便要小心自己的小命。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眾人一頭霧水,只能傻愣愣地相互對視,終於有人強自振作,奔出製作室向其他兩位老闆通風報訊,讓高月欣和嶽風揚前來處理。
“誰說他是津津的老公,是誰?”不顧自己帶球跑的身分,高月欣三步並作兩步匆匆奔來,嚇得身旁的員工連忙上前攙扶。
她的大聲喳呼,只換來韓槊樵的凌厲一瞪。
天啊!這個男人是拿鐵釘當飯吃的是不是?高月欣小心翼翼地覷著眼前的男人。
可憐她的小員工被嚇到像中了定身術一般,恐怕得花上一小筆收驚費,才能讓他們明天有精神來上班。
“韓先生辛苦了,接下來津津還有工作要忙,恕我們無暇招待。”嶽風揚氣定神閒地開口送客。
現場唯一還能維持鎮定的,就只有他了,一時之間他儼然成為救世明燈,備受公司上下的愛戴,連高月欣也不例外。
“津津……”韓槊樵親暱地強調自己的所有權。“她累壞了。”
他的話差點沒讓一堆因為過度忙碌,已經好幾天沒和愛人溫存的人噴鼻血。
說到底,凌津津會這麼疲勞,還不只是因為繁忙的公事,他也是極大的原因。
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就算會破壞凌津津的名節,他也在所不惜。
嶽風揚上前一步,往他們走去,“這裡不是補眠的好地方,讓我帶她去她的辦公室。”
韓槊樵一個箭步便擋住他的去路,在他的心裡,這個世界上只有他能碰凌津津,除他之外的男人,別想碰她一根寒毛,否則拿命來換。
“我來抱她,你帶路就成了。”他態度堅定地扞衛自己的權益。
瞧著眼前的妒夫,嶽風揚只覺不可思議,他還真不知道凌津津有這麼大的魅力,可以將一個男人迷得團團轉。
而和凌津津相識久過任何人的高月欣則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凌津津對睡眠品質一向十分要求,她連和人共用一個飯店房間都無法安然入睡,更別說是讓男人當貨物般搬來搬去,但如今她卻睡得不省人事。
“她不會是讓你用藥物迷昏了吧?”這是首先浮上高月欣心頭的疑問。
其實不只是她,幾乎稍稍瞭解凌津津的人,都有同樣的疑問。
聞言,嶽風揚加快腳步,讓自己遠離即將形成的暴風圈,免得無辜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