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出什麼事了,還是你惹了什麼亂子?你跟我說,到底我地頭熟,也能幫你想想辦法,出個主意什麼的。”
“胡大哥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事想麻煩你——四小姐不見了。”
“啊?”胡順官吃了一驚,“怎麼會不見了呢?”
“就那天,那天她把你趕走以後,我跟她爭辯了幾句,她就走了,這一走就再也沒回去,都好幾天了。”急得他這頭汗啊!
胡順官一邊安慰著他一邊追問:“她在這裡有什麼相熟的人嗎?”
清朝還存在其他從現代社會墜落到此的人嗎?言有意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若是有熟人可以投靠,她決不會抵押那塊祖母綠買間小院住著。她連這邊的路都不熟,我真怕她走丟了,正蹲在哪裡等著我把她尋回家呢!”
“她對這裡不熟?那倒也好辦了,一定走不了多遠的。”胡順官還想再問點什麼,那頭大掌櫃已催上了,他只得丟下話來:“我現在得去收幾筆銀子,忙完了手上的活,我就帶你去這四周找四小姐。你別急,認真做事,別再惹大掌櫃生氣了。”
有了胡順官的這番話,雖說依舊沒見到四小姐的蹤跡,可言有意的心裡卻一下子踏實了下來。他發現胡順官總能給人一種特別的安全感,說來也怪啊!
這頭胡順官出了錢莊,直奔客人府上——漕幫的威爺手邊多了幾筆銀子想存入信和錢莊,拖人捎了話來,他趕著過去收銀子,做成了這筆買賣,這個月他又能多拿點花紅。
胡順官馬不停蹄地趕去漕幫老大威爺府上,剛跨入大門遠遠地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那模樣頗似四小姐,身形也相近,可這一身男裝打扮……
他不敢冒昧,緊趕了幾步走上前去探問:“不知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別瞧了,也別看了——我是誰,你胡順官還不知道嗎?”
這是他們第四回還是第五回見面?每次都見得很是湊巧,巧得連阿四都覺得這怕就是傳說中的孽緣吧!
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跟言有意拌嘴;不跟言有意拌嘴,她也不會跑到西湖邊上去清醒大腦;不去西湖邊,便不會遇上酣丫頭;沒遇上酣丫頭,她也沒法子在威爺面前展露自己的才能,自然也就成不了漕幫的大管家。
算起來,她能在清代安身立命,還全虧了這位胡順官呢!
“可你……四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一個女人進了漕幫,還一身男裝打扮,叫他如何不奇怪。
“以我這身打扮,你叫我一聲四小姐實在太奇怪了,你還是稱呼我四先生吧!”
她甩甩寬大的袖袍,真不明白古人為什麼要費這麼多布做衣裳,既浪費布,也容易把自己給絆死。說不定很多所謂投湖而死的人只不過是站在湖邊望望風景,只因衣裳前襟太長,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絆進了湖裡——淹死了。
說來說去,她還是沒告訴他,她怎生莫名其妙就以一身男裝打扮站在滿是男人的漕幫幫主府上,“可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以為你進了這道門首要該問的問題是:漕幫的威爺為何特意叫你來收銀子。”阿四睇了他一眼,沒再多話。
胡順官書是讀得不多,可能做上錢莊的跑街,自是八面玲瓏,心思通透。聽她這麼一說,頓時領悟過來。
“是你向威爺推薦我信和錢莊的?”
“準確說是推薦信和錢莊的小胡先生。”她把袖袍當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甩著,那點風正好讓她時刻保持清醒,“我和言有意初到此地,再怎麼說你也幫了我們不少忙,這次就當我還你人情吧!欠錢容易還,人情這東西……我最不喜歡欠別人了。”
阿四隻說了勸說威爺將銀子放給胡順官去存的原因之一,身為一個管理著那麼大一家集團的行政總裁,她絕不是拿生意當人情隨便給的人。之所以把銀子交給胡順官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她相信這個人。
這個人寬厚仁德,做事為人踏實可靠,他的這種人格魅力讓他擁有一幫足以交心的朋友,也贏得了大眾良好的口碑,而這些都是他日後成大業的重要財富。
結交這樣的人,對漕幫日後的發展必有好處。
人情做不得生意,賺錢靠的是智慧,阿四既然做上了漕幫大管家的位置,定當為漕幫謀發展,她不可辜負威爺和酣丫頭的殷切期望。
“跟我去取銀子吧!總共五百兩,你點數後拿去。”
胡順官千恩萬謝,臨走前倒想起言有意拜託他的那檔子事了,“四小……四先生是打算住在漕幫,還是回小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