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發生過,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我們從今天起誰都不認識誰。這樣行嗎?”
“你就是因為這件事在這一個人發呆嗎?”林天翔沒有直接回答,卻閃著眼睛問道。
“對,我覺得好累。上次在校門口我說的話我向你道歉,以後我們就當作不認識吧。就像今天,看到我也請你不要走過來;這樣可以嗎?”孟苡蝶說得有氣無力,似無奈、又似妥協。
林天翔低頭沉吟了片刻,抬頭時竟是一臉笑意。“好,不過有個條件。”
孟苡蝶有些驚訝地側過臉,“什麼?”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讓我吻你一下,我就答應你。”
林天翔斜挑了眉毛,眯起的眼睛帶著一絲狡黠幽幽地望著孟苡蝶,彷彿說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原本被成績單打擊得一下午都有氣無力的孟苡蝶看著眼前那張邪惡的臉忽然就覺得整個人都充滿了生氣——是真的生氣!這個人,你想跟他正正經經說話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孟苡蝶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這一愚蠢舉動,“噌”地一下站起來轉身走去。
林天翔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氣鼓鼓的離去,一對迷濛的桃花眼裡掩不住的笑意。
春天的腳步來得讓人有些猝不及防,大地上一切的事物彷彿都迫不急待要擺脫冬的桎梏而勃勃地透出生機。當新學期開始的時候,孟苡蝶再一次踏進了聖騰的校園,帶著一身輕鬆、還有滿滿的自信。蟄伏了一整個寒假的女同學,除了過年走親戚之外幾乎就沒有踏出過家門一步,內向沉靜的孩子愈加鬱郁寡言,讓家裡的其他三名成員都不禁暗自擔心起來。然而這一切的努力並沒有白費,當孟苡蝶再一次坐在課堂上的時候,尤其面對一直薄弱的數理化三科,她感覺此時的自己就像是充滿力量的爬山運動員、又或者是蓄勢待發的寶劍一樣雄心勃勃、躊躇滿志。湛藍而高遠的天空下,遼闊寬廣的操場上,她甚至好想仰頭高呼:沒什麼困難是克服不了的!有付出就總會有回報!
“孟苡蝶,你又發什麼愣?怎麼過了一個寒假變得更呆了?!”現實總是無情,童謠一聲怒吼毫不留情地把孟苡蝶從意氣風發的思緒中扯了出來。
“哦,怎麼了?”
“老師說這節課做籃球練習,叫我們拿籃球去呢。”童謠撈起兀自渾渾噩噩的同桌,朝器材室走去。
當兩個女同學兜著一袋子籃球從一樓西側的器材室出來的時候,林天翔剛好正要上二樓的樓梯。見到孟苡蝶,他的腳步再一次不受控制地退了回來。
“上體育課?”林天翔一反常態,表現得完全就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用著超乎人想象的親切口氣和藹地打了聲招呼。
孟苡蝶卻絲毫沒有動容,目不斜視、腳下不停。童謠看得尷尬,微笑說了一句,“學長,來上課呀。”
偽裝成普通人的林天翔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形——他不是沒有努力的,他甚至願意為了她扮成路人甲乙丙丁從最初級的遊戲玩起,可這丫頭竟然變本加厲、現在連眼皮都不抬一下了。原本打算招呼一聲就自己上樓的林天翔不得不朝著兩個抬著籃球的人走了過來,堪堪擋在了路中間。
孟苡蝶卻彷彿路上根本沒有這個人一樣,非但不停下,就連行進路線都沒有稍做更改。眼看兩個人提著的籃球兜子就要把林天翔一起網進來,這回童謠頭大了。她變換了幾個角度,發現提著體積如此巨大的籃球兜根本沒辦法從原本就不太寬闊的走廊上穿過障礙物;而像是打了雞血的孟苡蝶卻根本不考慮這個問題,看樣子現在就算有一堵牆立在她面前她都會模仿嶗山道士毫不猶豫地穿過去。這個人,整個假期悶在屋子裡頭,怎麼約她都不肯出來,一開學就變成這副呆頭呆腦的樣子,難道是心理出了問題?
裝滿籃球的網兜距離林天翔越來越近,孟苡蝶卻仍舊是目不斜視地走著直線,提著網兜另一頭跟在後面的童謠一個勁朝林天翔擠眉弄眼希望他能體諒一下精神狀態欠佳的某人而讓條路出來,無奈林天翔的眼睛只是盯在孟苡蝶身上,絲毫沒有投向她的意思。
一個走得急,一個站得穩,體形龐大的籃球網兜瞬間就被卡在了林天翔與牆壁之間。走在前面的孟苡蝶頭也不回一下、依然用力拉扯著怎麼拽也拽不動的網兜,像一頭犟牛盲目堅定卻又孜孜不倦,童謠直接淚奔了。
此時孟苡蝶心裡卻平靜異常,在這個意義深遠的假期,她不僅使自己的數理化水平有了質的飛躍,另一個巨大的成果就是她想到了一個道理。這個道理套用最著名的佛理來說,那就是“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