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漫將齊晨晨推到他的面前,然後挽起向開的手臂,“你自己問她吧,我們就先走咯!”
“誒!漫漫,你別走啊,我還有事情問你吶!”
蘇漫卻早就已經挽著向開的手臂走遠了,只留下皺著眉頭的宋慕言。
“怎麼了?”
“宋慕言,你有沒有做好當爸爸的準備?”
“當爸爸?晨晨,你懷孕了?!”
齊晨晨嬌羞的點了點頭,宋慕言激動地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要讓你做我最美麗的新娘。”
回頭張望了一眼在金色陽光下相擁的一對璧人,恍惚中覺得那樣的幸福自己也曾經擁有,只能仰頭看向刺目的太陽,輕聲說:“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那我們呢?”
溫朗的聲音就在耳邊,可是一下子卻又覺得像是很有,彷彿來自遙遠的天際,隔著重山重水,夾雜著流水的波紋聲,和呼呼地風聲,到了二邊以後就已經只剩下話語的尾音。
即使尾音,也寵溺。
刺目的陽光,讓視線變得有些模糊,似乎眼周就只剩下金黃的光暈,天地間在一霎那有些旋轉的跡象。
向開伸手攬住向一邊傾倒的蘇漫,焦急地問:“怎麼了?”
蘇漫伸手遮住眼前的陽光,頑皮地回頭,“我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接住我啊,”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手腳還是挺利索的嘛!”
“你這丫頭!”他又好氣又好地捏了捏蘇漫的鼻尖,寵溺的笑容在唇角邊蔓延,比小太陽還要溫暖,讓蘇漫的心都快融化了。
“走吧,是回家還是出去轉轉?”他牽住蘇漫的手,轉臉詢問。
蘇漫想了想問他:“你今年有假期嗎?就是長期休假的那一種。”
“我有半個月的年休,你是想出去旅遊嗎?”
“你怎麼知道我想去旅遊?”
蘇漫就奇怪了,他怎麼就那麼瞭解自己啊,好像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似的,就連自己想去幹什麼都知道。
他神秘的笑了笑,“我就是知道啊,我還知道你想去烏鎮或者西塘去遊玩,或者也可以去波利維利亞的天空之境。”
“哇!”蘇漫驚叫著捧起他的臉,好奇的左打量右打量,問:“向開先森~~您是不是偉大的先知啊?”
他笑著任由她捧著臉,微彎著腰、低著頭,配合她的動作,然後趁她不備,在她花瓣般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我要是先知一定將你所要經歷的劫難都一一化解,保你一世平安。”
蘇漫捧著他的手僵在了原地,內心翻江倒海般的湧動起來,這樣的男子,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報答他?這短暫的生命就只能給他帶來無盡的悲傷,他這樣的愛自己,等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天,他該有多傷心。不行,不能讓他這樣陷下去了,否則自己將成為他一輩子的痛。這樣一個堪比暖陽的男子,就應該有一個幸福的家,一個可愛漂亮的兒子,然後跟妻子恩愛的生活一輩子,跟自己在一起,只會被感情所拖累。
情感是支援一個人生存下去最大的動力,如果這個賴以生存的情感都不在了,頹廢和自暴自棄就會像連鎖反應,緊隨其後而來。他雖說不是成功的企業家,但他在講臺上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與生俱來的從容與優雅,令人怦然心動。
想起母親死去的那一刻,天地幾乎在一瞬間就崩塌了,那個維繫著自己一生情感的親人在自己的眼前倒下,生命體徵具無,身體冰涼。
那個時候,想起的是往日的歡聲笑語和想起相愛,而手下觸控到的卻是一片冰涼。以後再你的生命中,有關於這個人的一切都將成為追憶,無法再與她牽著手,無法與她交流,感受不到她的體溫。
那一刻的恐懼是無法形容的,自己的心跳就像是釘子在棺材板上被錘子一下一下打擊的聲音,每一個跳動都帶著遙遠回聲,全身的毛孔都在張開,因為那已經成為事實,你講不再擁有有關於她的一切。眼前茫然的一片,就像是在告訴你,她死了。
到了自己死去的那一刻,他也會是這樣的感受吧,何必要讓他再為自己傷悲?他這一生早就已經被自己傷得千瘡百孔,怎麼再忍心讓他重新來一遍。
“漫漫,漫漫,回神啦!”
向開伸著手在她的眼前晃動,試圖召喚回這個已經神遊遠方的愛人。
“對了,我的包還忘在寢室裡了,你幫我去拿一下好不好?”
無奈地拿起車鑰匙,向開囑咐她:“那你回家去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