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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呃,是……唔。”她突然搗住嘴。

“怎麼了?不舒服?”歐鶴仍然關懷地問她。

“沒事,我貪杯了,這紅酒好好喝,我能再品嚐嗎?”

“當然可以。”歐老爺子要管家再開一瓶。

範曉破舉杯喝著,眼角餘光偷偷地瞥看歐御笙,他也在品嚐紅酒,而且對老人家的決定似乎沒有任何意見,是啊,他一個字也沒說。

歐御笙其實也沒有留下她的意思吧?

他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自己。她的心好慌、好痛。她是怎麼回事?她跟歐御笙本來就沒有太深刻的交情啊,為什麼分開竟會讓她如此難受?她好難過、好難過呀……

第5章

範曉破離開屋子,走到外頭去,雖然腳步有些鎮躓,但她好想遠離那充滿窒悶氣息的餐廳。她一步步地往花園方向走去,突然一頓,凝望著遠處的夜空。沒有光害的夜空繁星點點,好美啊!一陣輕風適時拂來,讓她熱燙燙的臉頰得到一絲涼意,好舒服呀!

“呼……”她籲出一口長長的氣,隨後巡望著歐家豪宅美麗的風光。歐家的美,也是帶給她造訪的動力,只可惜她能欣賞美景的機會只到今晚為止,過了今夜,她應該不會再踏進歐家一步了。

忍不住苦苦一笑,再走進花園中,感慨同時襲上心間。人生旅程的變化會不會太過難測了?想起白天她還沉浸在歐御笙懷抱的甜美感覺,還在開心著數年來的對峙總算得到了破冰的機會,她跟歐御笙盡釋前嫌了,甚至還協議以後要和平相處,可是在一頓洗塵宴過後,卻風雲變色,她一顆雀躍的心從天堂直墜到地獄裡頭,要分開了,她跟歐御笙以後得各走各的路了。

“我在慌什麼呀?隔!”她打了個酒隔,可是酸味與苦感仍然不斷湧上心間,還有她的神智也愈來愈迷離,該不會是用餐時猛灌酒,酒精開始作祟了吧。“悴,我在發什麼神經呀?這樣不是很好,徹底擺脫歐家,不用老懸著一顆心要幫忙歐御笙,這是件好事啊,那我在心慌什麼?可是……心好慌,空空的,好像破了一個洞般,我的心是怎麼一回事啦?怎麼回事呢……”她手握成拳,先是敲著自己的胸口,而後又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子,可是卻敲不掉愈來愈濃烈的失落與惆悵。

因為過了今夜,她跟歐御笙連朋友都沒得當了。

範曉破其實也明白歐家爺爺的門第之見並不是那麼強烈,歐家夠有錢了,歐家爺爺不興聯姻這一套,但長輩要求男女交往要兩情相悅,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她與他,從來沒有給人談戀愛的感覺,難怪歐家爺爺要歐御笙去交女朋友。

再加上二十二歲的她若還是一直黏在歐御笙身邊,會帶給歐御笙困擾,所以歐家爺爺會要她離遠一點也沒哈不對。

要說有錯,就是兩情相悅並沒發生在她跟歐御笙身上。

況且自己也都否認是他的女朋友了,那她怎麼還能鬱悶呢?範曉破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呆滯地看著噴水池的光線變化。但看著看著,腦袋愈來愈暈,額角還發疼起來,暈茫茫的不適讓她決定躺在長木椅上休息。

她圓圓的杏眸就直望著無垠的天空,看著看著,焦距散開,星空變得朦朧了,意識飄飄忽忽的,緊接就……

睡著了。

範曉破竟然就這麼大剌剌地在花園裡的木椅上睡去?歐御笙看著她的睡顏,發現她的眉心是緊擰著的。

在煩什麼?在餐宴上,她不是悍然否認會跟他交往,還一派無所謂的樣子,甚至狂喝紅酒做為分開的慶祝儀式,怎麼在醉倒後,眉宇之間卻是帶著濃濃的陰鬱?難不成她是不捨與他分開?

歐御笙心中暗喜。

“唔……”她嚶嚀了聲,動了動身子後,又繼續睡。

睡著睡著,怎麼覺得怪怪的……咦?真的好奇怪,居然愈睡愈暖和了,身上似乎蓋了條棉被。

“……什麼呀?”她迷迷糊糊的,又感覺到她的後腦勺枕著的並不是舒服軟蓬的枕頭,而是軟中帶硬的感覺,但又不是木頭。奇怪,她記得自己是躺在木椅上啊!

“唔?”她嚶嚀了聲,垂在木椅下的手還碰到了硬硬的長條狀東西,小手忍不住去捏了捏,發覺她捏到的東西是布料。

嚇!她倏地睜開眼。

那是腿,她摸到的是一條腿,而她的腦袋此刻正枕在一個男人的大腿上。

範曉破連忙坐起,蓋在身上的外套也掉在地上。原來她會感到溫暖,沒被外面的露水凍著,全是因為他脫了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