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氣的急聲咳嗽起來,終於明白從一開始小福祿就是皇帝故意安插到她身邊來的,但是她的其他動向呢?她下意識的看向芬箬,旋即朝著芬箬反手就是一個耳光,聲嘶力竭道:“你出賣我!”
芬箬跪地道:“主子息怒。”
“息怒?”太后目眥欲裂,“你讓哀家息怒?好啊,哀家養的一條好狗,都說咬人的狗不叫,關鍵的時候,背叛我的竟然是你。”
芬箬無言以對。
皇帝深深一嘆:“事到如今,母后居然還不明白,此事壓根不關芬箬姑姑的事!”
“難道那一日蕊喬在此處沒有告誡過母后和皇后?作為一國的皇太后究竟要怎樣當太后,作為一國的皇后又要如何當皇后?!爾等靜下心來不曾有過三思?”皇帝的聲音漸漸嚴厲起來,“母后您但凡對父皇有過一絲的真情,而不全是利用,父皇也不會讓您七個月大的孩子就這麼白白的沒了,說來也真是可惜!”
太后生平有兩件事最痛,一是被迫離開顧家,拋夫棄子,二是沒能保住和先帝的孩子,她一直以為是敦肅皇后下的手,原來竟不是?
太后整個人都懵了,喃喃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皇帝冷冷的望著她,一言不。
良久後,太后仰天大笑起來,形若癲狂:“我恨了她一輩子,誰道居然恨錯了人?弄掉我孩子的人不是她?那她為何不解釋?明明不是她,為何要預設這莫須有的罪名?!”
皇帝道:“因為敦肅皇后才是真的愛皇考,為了皇考,她甘願住進冷宮,承受您這些年來的明槍暗箭,而母后您呢,已貴為皇太后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您到底要上官家怎樣您才滿意?您以為當年就您是被迫的進了宮,父皇就不是被上官家挾制不得不拆散你和顧先生?一切的一切就是因為上官家想要一個皇室和上官家的血脈,但是隻要你上官家一天死心不息,我李家就絕不會讓這種事生,這樣的禍水從一開始就該要收拾掉!而皇考對母后也算是恩深義重,始終不忍下手,一直讓您把孩子留到七個月,算是仁至義盡了,期間您但凡對皇考有過一絲真心,而不是時時刻刻在為上官家籌謀,殫精竭慮,相信此時此刻,朕便能多一個皇弟了,母后,您明白了嗎?”
太后周身脫力,腦中思緒已是一片混亂,只聽見皇帝的聲音:“所以敦肅皇后才是真的貴極九重,理應尊為太后,入主慈寧宮,至於母后——”
太后深吸一口氣,想到自己的處境已是四面楚歌,不能再為所欲為,無法保護顧逢恩,只有求著皇帝,放軟口吻道:“哀家造的孽由哀家來還,顧統領是顧家九代單傳,還請皇帝看在哀家的面子上,放他一條生路。”
皇帝道:“關於顧統領的將來,兒子要如何做,其實全看母后您怎麼做。”
太后悽慘一笑:“哀家自請去暢春園。百年之後,請敦肅皇太后與先皇共葬皇陵。”
“好。”皇帝言簡意賅,“兒臣恭請母后保重。”
言畢,帶著小福祿等一干內侍施施然的回了未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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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六章
地心的百合大鼎裡燃著瓊花塔子,四下裡沒什麼人,都是些親信,皇帝便問小福祿可要出宮去,畢竟當初是皇帝救的他,他的淨身禮不徹底,皇帝自然比誰都清楚,本來是想留著他添個樂子,長大了些便放出去,誰知道他自請到太后的宮裡去當埋伏,雖說之前皇帝也不是沒想過安插人到太后那裡去,但一直沒有遇到可靠的人選,而今既然小福祿主動提出來,他自然沒有不肯的道理,只是小福祿在他眼裡終歸是個孩子,他心裡不落忍,小福祿卻道:“奴才的命本就是陛下您救得,沒有陛下,奴才早就是黃泉裡的一抹幽魂了,更別說還能吃的上一口飽飯,還能把孃親接進宮裡來,好吃好喝的過日子!所以奴才不圖別的,就盼著有朝一日能報答陛下和娘娘的救命之恩,奴才自問,所有的一切都是陛下和娘娘給的,自當為陛下和娘娘效犬馬之勞。且奴才聽說太后近日裡迷上了戲子,也就只是聽說,不知道是真是假,奴才這回去,未必就能成事,若真能幫的上主子,奴才才算是不枉萬歲爺您救我一場。萬歲爺心裡不必過意不去,咱們娘娘信佛,常說萬事都有個機緣,小福祿以為一進宮為陛下所救,就是一場機緣,為陛下和娘娘之後的路能走的順一些,小福祿甘做投名狀,也是一個機緣,求陛下成全。”說完,叩了三個響頭。
皇帝重又打量這個孩子,不由的感慨,小福祿已經不再是剛進宮那青澀稚嫩單純的孩子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