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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為她如此,也該安息了。”

鍾昭儀咬著唇道:“我們東六宮一向冷清,說的上話的從來只有我們幾個,本想著惠妃姐姐有了身孕,那真是天大的喜事,是闔宮的福氣,說句沒臉沒皮的話,哪天就是我自己有了,恐怕也未必見得能有那麼高興!誰知道,誰知道會——嗚!”說著,又掉了幾滴豆大的淚珠。

太后的嘴角抽了一抽,心想,怎生那芬箬去了那麼些時候還不回來?

披香殿的趙美人是西域進貢的,最會撒嬌,此時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掐著軟糯糯的嗓子,對太后道:“求您老人家一定要給我們做主,惠妃姐姐可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臣妾聽聞昨夜裡不是已經逮著人了嚒?”

“哦?”太后的秀眉一抬,“訊息果真是傳的這樣快?哦~~想來也是,昨日裡從哀家宮中放出去的宮女們,足足有那麼些個,一人講一句,這事傳到了你們耳朵裡怕也變了味兒。”

“可不是嘛…”趙美人自知失言,“臣妾今早一路來也是聽見那些宮人絮絮叨叨的咬著耳朵,並非……並非臣妾有意打聽的。”說著,遞了一個眼色給鍾昭儀。

鍾昭儀立刻上前附和:“這事臣妾也聽說了,妹妹不妨直言,太后最是寬宏,不會怪罪妹妹的。”

太后依舊只是抿著唇笑。

趙美人是個急性子,更兼是個外族,一向心直口快,等不及了又開口道:“聽說行兇的乃是皇后宮裡的大宮女?”

此話一出,頓時舉座皆驚,即便是最年長的德妃也沒能例外。

賢妃啜了口茶道:“妹妹休要聽信那些下人胡言,皇后雖然沒在,有些話也是不當講的。”

“是。”趙美人瞥了賢妃一眼,不甘不願的道,“賢妃娘娘教訓的是。”

太后兩手交疊,食指輕輕撫著金護甲,聲音涼涼的:“都是哪些長舌的奴才說的?!還敢背地裡編排皇后?”

鍾昭儀和趙美人聞言立刻跪下了。

太后玉手一揮道:“起來吧,你們兩個跪什麼,要跪也該是那些嘴碎的奴才們跪,你們是哀家的媳婦,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什麼話不能說。不過此事哀家也已經查得很清楚了,告訴你們也無妨,兇手乃是浣衣局的一名宮女,昨日已交由內侍監杖斃了,只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想把這事情扯到皇后頭上去,哀家倒想看看,究竟是誰在這後廷非要弄得天下大亂不可!”

鍾昭儀和趙美人渾身發抖,但趙美人到底是西域高隋國的公主,打小見過些風浪,當即扶起戰戰兢兢的鐘昭儀道,“太后所言甚是。”言罷,還對太后甜甜的一笑。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且物件又是個少不更事的外族小姑娘,太后便不予追究,自顧自繼續道:“此事間的內情一時也說不清楚,總之,今日既然大家都在,那也正好商量商量,皇后跟前那個丫頭皇上是瞧中了,此時又逢著惠妃歿了,連帶著肚子的孩子也沒了,倒是那丫頭有福氣。”

沒人注意到,太后此話一出,趙美人的手,緊緊地抓住椅子扶臂,若不是木頭做的,指不定要被她給捏出什麼形狀來呢。

“敢情皇太后的意思是…蕊喬有了?”問話的是一直沒開口的淑妃。

饒是鎮定如她,也沒法想象那個玩世不恭的皇帝竟然和辦事一向利落風風火火的大宮女蕊喬暗通款曲了!

皇太后端坐在琉璃底金屏寶座上,眯起眼來掃視了她們一圈,恰好與從外面匆匆趕回來的芬箬對上一眼,芬箬朝太后微微一點頭,太后心上懸著的大石終於落了地,鄭重道:“是啊,已叫太醫院的人來驗過,確定是喜脈。皇帝的意思是要哀家好生安置了她,哀家於是就問問你們大家的意思。”

德妃一身素淨的袍子,和那額角簪的一朵玉簪花顏色最是相襯,聞言立刻道:“想來東六宮那塊兒是不能住人了,別說延禧宮住不得,就是惠妃的惠昭宮,臣妾以為也不適和安置新人。母后以為呢?”

延禧宮不能住人,惠昭宮又剛死了人,怎麼能把懷孕的蕊喬放在那裡呢?!

太后‘嗯’了一聲點頭道,“你說的有理啊……”

淑妃接著道:“臣妾也以為德妃姐姐說的極是,那不如就讓她來和臣妾做個伴吧,搬到合歡殿可好?”

“合歡殿?”太后狠狠的怔楞了一下子。

要知道,與東六宮的雜亂紛繁相比,西六宮全然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德妃住的翊坤宮雕樑畫棟,賢妃住的長春宮曾是太后侍奉先帝時所居,其意義深遠,兩宮並列位於皇后的長樂宮之下,緊排在翊坤宮之後的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