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子還年輕。”
漪秋抿唇一笑,端得一副老資格:“木槿姑娘幾日不見,嘴皮子見長。聽聞木槿姑娘如今跟了好主子,以後可不要忘了掖庭的眾多姐妹們呀。”
木槿道:“誰敢忘都不能忘了咱們漪秋姑姑,咱們娘娘也是這個話,託奴婢來通傳,看姑姑這裡可有什麼缺漏要補得?儘管同我們娘娘開口。”說著,從一黑漆木雕抽屜裡,取出一長串的珍珠。
漪秋立刻眉開眼笑。
木槿卻又收回半隻手,賣關子道:“只是說來也奇怪,近日裡總能聽到些閒言碎語,說是姑姑您這裡辦事不得力,先是咱們娘娘的妹子在這裡犯了事,您一個管帶姑姑竟然不知道?而今咱們娘娘的貼身侍婢到了浣衣局,可不能又出紕漏了?您說是不是呀,漪秋姑姑?”
漪秋訕訕的一笑,從木槿手裡接過饋贈道:“哪能呀!請木槿姑娘代為回娘娘的話,請娘娘放一萬個心在我這兒,鈴蘭由我瞧著斷是不會叫她吃虧的。”
木槿笑道:“那就當真有勞姑姑了。”
言畢擺下一堆的禮物,有上好的金絲燕窩,還有瑪瑙首飾,珠串項鍊,林林總總,夠浣衣局上下分贓得了,也能給鈴蘭掙些好日子。
果然,漪秋痛快的接過,又帶木槿去看了一下鈴蘭,在確定鈴蘭當真沒事之後,才將木槿送出了掖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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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黑衣女子照舊給蕊喬帶了一套太監服,等她穿上以後讓她緊緊跟在自己身側,兩人從合歡殿的角門偷溜了出去,一路上都沒有碰見什麼人,各個奴才都去睡了,廊下值夜的也叫她們給刻意避開了,蕊喬知道,這女的身上有功夫,她倒是不怕,出了合歡殿便問:“噯,你說是不是咱們這樣行事被人瞧見了,所以他們都以為是什麼惠妃索命?”
黑衣女子搖頭:“不可能,屬下的功夫,娘娘也是見識過的。”
“那倒也是。”蕊喬點頭。
不單單是為著黑衣女子功夫好,她們行事不可能叫人瞧見,另外一個原因是,她們一身黑,在宮裡行走就跟一滴墨溶進了夜色裡似的,怎麼瞧著都不像紅衣女鬼!再者,聽說內侍監派了好幾個小太監去擦那血手印這才擦掉,總不會有假吧!蕊喬覺得此事蹊蹺,但又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無奈的撇了撇嘴,繼續跟著黑衣女子去未央宮。
這是她這半個月來她和皇帝見面的方式,很有點偷雞摸狗的味道,只因皇帝不太方便去她那兒,否則容易在太后跟前穿幫,他先是在各宮各嬪那裡兜了一圈兒,跟著又回到了未央宮,如往常一般,很少踏足後宮。
那麼這樣一來,他們怎麼繼續他們的造人大業呢?
皇帝便想出這麼一招——使喚自己的影衛專門來搬她去給他侍寢。
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他這個皇帝當得還真算得上是千古明君。按照他自己的說法,這叫傳嗣與勤政兩不誤,蕊喬則說他是厚臉皮。
蕊喬去的是鸞儀殿,地處未央宮的西側,皇帝夜裡就在那裡就寢。至於東邊的,就是勤政殿了,他平日裡批奏疏的地方。
蕊喬小的時候,曾跟著大伯父和堂姐去過勤政殿,先帝端坐在龍椅上,她和堂姐在外頭候著,趁太監們不注意,五哥就帶著她們去角落裡扒著窗戶踮起腳來往裡瞧,只見澄泥金磚鋪地嚴絲合縫,還塗上了丹寧以防滑腳,硃紅的巨樑上用金砂畫出盤雲長龍,怒目橫視,吞雲吐霧,一派威嚴氣象。而鸞儀殿顯然是另一種風格了,從進口的門檻處便鋪了一條長長的波斯地毯引領直至皇帝龍榻邊上,一腳踩上去又輕又軟,兩旁是二十四扇通天落地的白羅綺紗,被鑲金漢白玉的流蘇金鉤輕輕掛起,榻前一道四折屏風擋著,原本是八仙賀壽,自從蕊喬來了,就變成和合二仙。還有東南西北各一根的漢白玉柱子,雕刻的玉樹瓊花,頂端一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托起一顆夜明珠。
這一日,黑衣女子照舊是把蕊喬送到了門口便走。
皇帝一早就把人給撤了,只餘下幾個影衛在鸞儀殿四方的闋樓角落裡藏著,跟一道陰影似的。
蕊喬探頭探腦的進去,見裡頭悄無聲息,仿似一個人都沒有,往日裡這個時候皇帝早就在等著了,她好奇的四處打量,一邊替他放下兩旁的紗帳,一邊自顧自道:“陛下盤算的好,以往陛下身邊還有幾個司衾司帳的宮女,這些可都是她們的工夫,而今陛下知道來的人是我,乾脆連這工夫都省了,徑直留給我來做,也忒摳門了一點兒。”
皇帝的聲音從盡頭處傳來:“朕身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