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顯靈,去折磨趙美人了。”
蕊喬聽得不由又笑出聲,吐氣揚眉有之,幸災樂禍亦有之,還有幾分嘲諷在裡頭,海棠一時吃不准她的心意,只尷尬的站著一旁陪笑,不知該說些什麼,打住了話頭道:“是奴婢多嘴了,這些娘娘恐怕早就知道。”
“無妨。”蕊喬對她笑道,“本宮向來最喜歡忠心的人才。”
海棠重重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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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她記得那一日,事出有因。
先是海大壽不知怎麼的跌了一跤,皇帝讓他歇息幾日,御前換了別的人伺候。跟著,待皇帝上朝去時,她又貪睡的遲了,起來時天已快要大亮,蕊喬只得急急忙忙的從未央宮出來,沒同任何人打招呼,反正海大壽常帶她走的那條道她也早已熟稔於心。
結果就在泛舟太液池,上了那一道折花走廊之後,蕊喬在鴉青色的天幕裡冷不丁的目睹了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她本想避開,奈何其中一個聽見了她的響動,朝她這個方向吼了一嗓子,“還不快過來幫忙,你小子是瞎了眼嗎?!”
蕊喬這才意識到自己穿的是一身太監服裝,而喊話的那人嗓子尖利,扭捏作態,多半也是個太監,憑蕊喬在宮裡七年的本事,她猜應該是司務所的掌衡劉泰,而那個與他糾纏在一起的人顯然是個女子。
很快,劉泰的聲音再一次傳來,愈加證明了她的猜測,只聽劉泰道:“別給臉不要臉,你看看人披香殿的丫頭芸舒,主子讓她幹甚就幹甚,要她與梁園兒對食,人沒吭過一聲。你倒好,你家主子把你指給我,你還與我動起手來!你信不信你再折騰,老子就把知道的事情全都給你抖落出去!”
那女孩兒不知是誰,光線昏暗,蕊喬望不真切,但是劉泰說的話忒不中聽,讓人心裡反感。從前宮女與太監之間對食就是暗地裡見不得光的,只有那些長駐宮中,出不去的宮女才如此,若是有機會能出去的,誰願意和太監摻和到一起去?只是她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時間便唯有傻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然而漸漸地,她聽見那女孩兒悶哼一聲,便以為女孩兒力有不怠,當即腦子一熱,從船板上卸下一段麻繩,衝過去從後頭掛在了劉泰的脖子上,那繩子卻像有靈似的,一下子從蕊喬的手裡滑了出去,蕊喬還沒反應過來,那頭女孩兒就麻溜的用繩子在劉泰的脖子上打了個死結,而後緊緊一勒,劉泰都沒來得及叫喚一聲,就斷了氣,人軟趴趴的滑倒在地。
蕊喬嚇壞了,‘啊’了一聲倒退一步,那女孩兒卻陡然上前,喚了一聲:“姑姑,求你了,別叫,是我!”
蕊喬吞了吞口水:“你…你…你是誰?”
“我。”那女孩兒走近蕊喬眼前。
蕊喬定睛一望,竟是芸歌。
她吃驚不小:“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在儲秀宮淑妃那裡當差?”
芸歌聞言,眸色頓時黯然,咬住唇不說話,半晌啜泣起來,蕊喬安慰她道:“你別哭,別哭,你們娘娘我瞧著還是挺講理的,你怎麼不和她說去?”
芸歌一邊哭一邊搖頭,就是不說話。
蕊喬抬頭看了看天色,嘆了口氣道:“那眼下如何?總不能叫劉泰的屍首白白躺在這兒等天亮了由人發現,屆時只怕你逃不了干係。”
芸歌點了點頭道:“是,姑姑說的對,哦不,見過如貴人主子。”
“別。”蕊喬忙捂住她的嘴,“好姑娘,今日你的事我權當沒看見,你也當沒看見我成嗎?”
芸歌盯著她,眨了眨眼,會意過來點頭道:“成,今日這裡沒有如貴人。”
蕊喬總算鬆了口氣。
跟著兩人看著李泰的屍體,蕊喬道:“天快亮了,趕緊的,把河邊那些個石頭都搬過來綁到他身上去。”
“姑姑的意思是要把他扔河裡?”芸歌問。
“那你還有什麼好辦法?”蕊喬氣喘吁吁的問,她有了身子,搬幾塊石頭已是不如以往那般輕鬆。
芸歌搖頭,道:“只有這樣了,希望他一輩子都沉在底下不要上來,千萬不要上來。”
接著,兩人便用最快的速度找了五塊大石頭,四塊分別綁住劉泰的手腳四肢,還有一塊綁在他背上,最後齊心合力一起把人抬起來,一個抬頭,一個抬腳,將人扔進了太液池裡,‘咕咚’一聲,劉泰旋即沒了下去,連個泡也沒冒。
芸歌哭喪著臉看蕊喬:“從前姑姑就總為芸歌擔事兒,如今芸歌出了局子到了娘娘那裡,還叫姑姑費心,要姑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