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都是自己的幻覺嗎?下意識的,曾逸凡抬了抬腿,已經沒有之前那種如墜千金的感覺了。
如果跟著那個美女,順著那條小徑走向了那個光亮點,會發生什麼?曾逸凡忽然背後一涼,不敢繼續往下想。
攥了攥手裡的硬幣,看著微微抖動後恢復平靜的羅盤指標,曾逸凡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開始擺放。
第四圈、第五圈、第六圈……
“逸凡,逸凡……”忽然,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爸爸?
高速路上,一場大貨車和汽車相撞的慘烈事故,載滿鋼筋的大型運輸車側翻在路邊,幾根粗大的鋼筋,直接從車後穿進一輛白色帕薩特轎車,擋風玻璃已經粉碎,血跡斑斑。
“爸爸!”曾逸凡忽然發現那轎車的駕駛座上,坐著的正是自己的父親,一根鋼筋剛好貫穿了他的身體……
不!這一定也是幻覺!
“太虛無形,氣之本體,其聚其散,變化之客形爾。”曾逸凡立刻閉上眼睛,將這段話在心中默唸了一遍。再次睜眼,眼前依然是趙家祠堂,根本不是什麼車禍現場。
看來,是陣法開始發揮效力了,而這些幻覺,則是侵入趙小梅體內的邪氣在做掙扎。想來,如果沒有如醍醐灌頂般的聲音引領和提醒,曾逸凡這初試陣法的功力,早就功虧一簣甚至引火燒身了。
有了這種意識,曾逸凡腳下再也不停。第七圈、第八圈、第九圈……
美女、金錢、別墅、豪車,不斷出現在眼前,甚至還有被稱為建築界諾貝爾獎的普利茲克獎,那簡直是每個從事建築設計的人終生為止奮鬥的夢想。
毅然無視這種種誘惑,曾逸凡越走越快,而這些幻覺,存在的時間也隨著陣法圈數的增加,停留得越來越短,吸引力越來越弱。
終於擺滿了二十圈,用了整整980個硬幣,而剩下的幾十個硬幣,不是暫新的,就是已經發黑或毀損了的。
抬頭看了看躺在大廳中間的趙小梅,卻依然紋絲不動。
“唉!”曾逸凡嘆了一口氣。
“什麼情況?陣擺完了嗎?為什麼我妹妹還沒醒?”趙大鵬不敢跑到曾逸凡旁邊,怕破壞了無形的陣法,只好遠遠站著問。
“還沒完,給我紅糖水。”曾逸凡走了過去。
已經擺完了陣法第一階段,此刻,只要不進入七星陣內,不站在趙小梅和陣法的直線連線上,對陣法的效能都不會有影響。
“給,這麼多夠了嗎?”趙大鵬對於曾逸凡之前的吩咐自然事事照辦,提過來一大壺的紅糖水。
曾逸凡有些尷尬,但這也沒辦法,不然到時候人沒救醒,自己先暈了。
倒了滿滿一杯紅糖水,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曾逸凡一口氣喝了下去。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飲而盡。
重新站回到七星陣的中間,曾逸凡一咬牙,用力在自己的食指上咬了一口,血立刻冒了出來。
將自己的血滴到中心點上,一滴兩滴三滴……
圍觀的村民越來越迷糊了,似乎這陣法有點血腥啊。
“快看,他的血在走!”忽然,有眼尖的村民叫了起來。
於是,大家都注意到了,曾逸凡滴下去的血,正按照一條直線,通向了東南方的那個放滿硬幣的點。
地面沒有任何水槽,血也不是磁鐵會被吸引,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這血居然沿著直線,非常有目的地“走”著。
滴了一會兒,曾逸凡覺得自己手都麻了,咬破手指的左手掌已經泛白,但血痕卻只走到金星的位置。真的是不走完七顆星就無法成功嗎?
“給我拿把刀!”曾逸凡咬了咬牙,衝著趙大鵬擠出一句狠話。這是真的狠話,對自己狠啊。
趙大鵬此刻也有些明白了,但他顧不了想太多,想來曾逸凡能夠這麼做,總不會拿自己的命來換他妹妹的命吧。如果這樣,自己怕是這輩子都難安了。
拿著鋒利的水果刀,曾逸凡也只稍稍猶豫了一下,便用力在手腕上割了下去。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在萬人矚目的場合中,很容易失去理智而作出英雄主義的蠢事。別說現場有一見鍾情的張濛濛和處了五年的好基友趙大鵬在,就是被那麼多不相干的村民圍觀著,曾逸凡今天這刀子也必須下啊。
手起刀落,血立刻噴湧而出,幾乎呈線狀滴到了地上。
大量的血,也加速了血跡的執行速度。金星、火星、木星、土星……
“快看,趙小梅的手在動!”二狗從頭到尾都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