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學習蓋房子,是要打好堅實的基礎,這樣在洽談生意的手,才能胸有成竹運籌帷幄。
送走兩位叔叔,柳清溪前去檢視救回那人的情況,比起白天的高燒,服藥之後,加上物理降溫,呼吸漸漸平穩。
忙乎一天,又被王氏糾纏一段時間,柳清溪疲憊不已,直接和衣躺下。
夜半時分,風瑟瑟吹著,窗外的樹葉嘩啦啦想,沉睡多日的少年漸漸恢復神智,額頭微蹙,腦子清醒。
仔細聽周圍的動靜,只有幾道淺淺的呼吸,聽其規律,都是沒有功夫的普通人。
摸摸身下軟軟的褥子,透過月光,他看清自己所處之處,昏迷之前的記憶紛沓至來。
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一路北行,接連多月,從來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平均每天都有前來刺殺之人。
本以為終於平定戰亂,可以返京,奈何對方狗急跳牆,也不怕被人發現,直接派來大量刺客。
少年深呼一口氣,嘗試做起來,奈何渾身上下被綁的緊繃繃的,傷口處理基本完好,只是身體虛弱,內力提不上來。
索性不再糾結,少年緩緩閉上眼睛,沒來由的全身心放鬆,漸漸進入夢鄉。
多少年了,沒有睡過如此安穩覺,多少年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溫暖,多少年,昏迷之中隱隱約約清脆如黃鸝鳥的聲音讓少年做了一個美夢。
第三百一十章 中秋
睜開眼睛,窗外的陽光耀眼奪目,鄉下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難得的,少年第一次睡這麼踏實。
窗外院子中,清脆的聲音傳來:“春雨,夏荷,你們先去看看裡面的人怎麼樣了。”
緊接著是兩道高低不一的聲音,一個活潑,一個沉穩。
“夏荷,你說那人醒了嗎?”
“不知道啊,姑娘和咱們昨天餵了草藥,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邊聊天邊推門,突然,春雨呀的一聲驚叫:“姑娘,姑娘,這位公子醒了!”
伴隨嘰嘰喳喳的驚叫,黑衣少年額頭微不可見皺了一下。
太吵!這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如若熟悉的人,一定知道這是他發怒的節奏,然而春雨並不知道。
外面柳清溪洗了洗手,快步進來:“你醒了!”眸中閃過驚喜。
少女踏著日光走來,粉紅色紗質長裙襯托臉色越發紅潤,大大的眼睛彷彿會說話一樣,兩個酒窩也帶著驚喜與笑意。
少年心猛然一跳,接著停止跳動,莫名心慌,讓他喉嚨猛地一堵,到嘴邊的話被嚥了下去。
“看來好的差不多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們遇到你受傷,就把你帶回來了!”
柳清溪大概介紹一下救他回來的過程,少年依舊默默不語。
好吧,感覺在跟木頭樁子說話一樣:“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們也不多問。如果有不舒服的,隨時叫人就行!”
柳清溪大概知道此人不想洩露自己的資訊,她也不會過問太多。
本來救人一命的好事兒,搞得不愉快就不好了。
緊接著,三個少女魚貫而出,開始清晨的忙碌,早飯做好之後,柳清溪派春雨進去送飯:“這位公子,你自己能起來吃嗎?”
少年微微點頭,春雨退了出去。
太陽漸漸高升,回到十里鋪的第二天,少年醒來,柳清溪也是時候去看看鎮上酒樓的程序了。
同一時刻,凌江省的楊奕辰忙著部署接下來的安排,心裡惦念著牽掛之人,恨不得立刻處理好飛回去。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心愛的姑娘救了一個帥到人神共憤的少年,不知他知道之後,作何感想?
十里鋪,柳清溪換了身對襟褂子,寬鬆長褲,方便工地視察。
有了兩個溫氏送的丫鬟,很多事情不需要親自動手,自然省了不少功夫。
不過,柳清溪可沒忘記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春雨,你跟我一起去鎮上,夏荷在家照顧那位公子。”
徒留花樣年華的少女夏荷漲紅臉,心如擂鼓小鹿亂撞。
那個少年,深邃的眼睛,高挺鼻樑,濃密的眉毛加上稜角分明的下顎,簡直不要太……
即使在溫氏身邊長大,即使鎮上俊朗少年不少,但夏荷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氣度的男子,渾身上下散發著不容接近的禁慾氣息。
夏荷心想,恐怕只有自家少爺能與之媲美!
只是兩人氣度完全不同,少年冷硬不容接近,周身空氣都冰寒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