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蘭冷笑,心裡又覺得有些酸楚,來到這裡,也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營造一個攀龍附鳳的機會罷了,虧自己剛才還以為……”
葉蘭嘴角不由掛起一絲寒意,明明是自己和楊帆上演了一個灰姑娘和王子(雖然這個王子不是那麼正宗)的故事,卻偏偏最喜歡糾纏別人是否相配的問題。穿最昂貴的服裝,戴最名貴的首飾,用最奢華的化妝品,還是沒有辦法讓她找到自信嗎?
“我學過彈琴,彈得也可以,而且,目前,我需要依靠它來謀生。”葉蘭一字一頓的說,“什麼叫配,什麼叫不配呢,教我的老師曾告訴我,藝術是沒有貴賤之別,高低之分的,只要能給人帶來快樂,讓人心情愉悅,在哪裡學的,有沒有證書有什麼重要呢?”
又瞄了一眼靜靜站立的楊帆,“或許這世上,有比資格更重要的東西呢。”
“美鳳!”楊帆的聲音有些嚴厲,衝葉蘭抱歉的笑笑,“對不起,小姐,您請繼續,您的琴彈得很好。”
葉蘭鬆了口氣,雖然吝嗇的連給自己一個溫暖的擁抱都不願意,可只要一對上楊帆,朱美鳳卻會溫柔的彷彿能把人溺斃。
攬著妻子離開,楊帆卻有些心不在焉,那個女孩的右手有些僵硬,難道是受過傷嗎?
“曄!”一個驚喜的女孩子的聲音傳來。
葉蘭抬頭,正對上一個男孩子有些寒意的眸子,那雙眼很是漂亮,卻帶有不自覺的侵略的狂肆,奔過去的女孩子牢牢的箍著男孩的腰,身上的綵衣劃過一道華光。
男孩漫不經心的攬過女孩,看向葉蘭的眼睛卻有些深思——給劉亮要錢的那位“小姐”,換了衣裝竟然別有一種高雅的韻味。除了那張相片,還從沒有人僅僅見了一面便能給自己留下這樣深刻的印象。
“曄!”女孩有些嬌嗔的晃晃不專心的男友。
一對有閒有錢的小姐少爺罷了!
全然沒有注意到男孩的目光,葉蘭低下頭,專心的開始彈琴。雖不能習慣上流社會所謂的逢場作戲,卻已能做到冷淡的旁觀,想到家裡的葉爸、葉媽,還有躺在醫院裡的葉峰,葉蘭突然覺得,雖然辛苦了些,可現在,自己卻覺得幸福。
從酒店裡出來,外面已是華燈初上。看看手裡的布包,得趕緊找個地方,把這身衣服換下來。
習習的夜風涼涼的拂過葉蘭□的雙臂,沒有了白天燥熱的夜晚讓人覺得身心熨帖。
葉蘭快步走進前面一個街心花園,如果自己記得不錯,那裡有一個公共廁所,自己可以到那裡,把這身衣服換下來。想想真好笑,自己這一刻多像坐著南瓜車的辛杜瑞拉,到了半夜十二點便要換下華服,穿上寒傖的衣裝!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放下頭髮,葉蘭又恢復了那個質樸的小村姑形象。
“嘔——嘔——”前面傳來一陣醉酒的嘔吐聲,一輛銀灰色的賓士遮住了倚在車窗上的半個腦袋。
葉蘭加快腳步,有些嫌惡的從旁邊繞了過去。
走到光亮處,葉蘭長舒一口氣——家裡人都很少醉酒,宸宇更是滴酒不沾,倒是自己在被宸宇明言拒絕過後,醉過一次,現在想想,那個滋味還讓自己後怕。
有錢人還真是燒的!葉蘭心裡忽然晃過一句窮人的經典話語,卻在觸及到半開的車門裡那雙緊閉的雙眼後,面色大變。
那個人是宸宇!
怎麼可能!葉蘭不自主的慢慢上前。
自己沒有看錯,這個人是宸宇,從來滴酒不沾的宸宇。
黑亮的劉海散亂的披在額前,清冷的眸緊緊閉著,眼角是深深的倦怠,曾經儒雅俊逸的一張臉現在卻寫滿了失意的頹廢;挺括的白色內衣領上斜斜的吊著根領帶,合身的銀色西裝上有星星點點的嘔吐物。
葉蘭慌亂至極,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宸宇會這個樣子?記憶中的宸宇從來都是淡然的,好像什麼事情都如水過無痕,不能讓他放在心上;而且像他那個書香世家的爸爸一樣,宸宇討厭穿西服,更是不能容忍一點點雜亂。
現在這個絲毫沒有形象醉的一塌糊塗的男子,真的是宸宇嗎?
手忙腳亂的掏出一包溼巾,葉蘭心疼的給宸宇擦去嘴角的穢物,從包裡掏出一瓶水,小心的托起宸宇的頭,“宸,張嘴,來,漱漱口。”
宸宇無意識的張開嘴,卻咕咚一聲把水嚥了下去。
葉蘭不由傻眼,到底喝了多少酒,怎麼醉成這個樣子?
再次低下頭,把水伸到宸宇嘴邊,“羅宸宇,是讓你漱口,不是讓你喝水的!”語氣有些惡劣,手卻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