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自己又怎麼看不明白藍藍對宸宇的痴戀!也正因為如此,藍藍離去後,自己才不自覺的總是針對宸宇!其實潛意識裡,自己只是在妒忌,妒忌為什麼自己的女兒,眼裡從來沒有自己這個媽媽,卻把羅宸宇看的比天還重!
是的,對於藍藍來說,宸宇,就是她所有的天空!
該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藍藍選擇撇下宸宇,來到這麼遙遠的美國!這麼長時間了,藍藍一個字也沒提到宸宇,可越是這樣,朱美鳳越能明白,藍藍,心裡該有多痛!
若是自己一直是個合格的媽媽,那麼這個時刻,藍藍應該會抱著自己大哭一場!可自己,不是!自己這個母親失敗到沒有辦法分擔一點女兒心裡的痛!
楊帆默然,不敢看妻子的淚眼,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渺小無比,好像除了被動的無助的等待,自己竟是什麼都無法做!
“阿帆!你在這兒陪藍藍,我回去一趟好不好?”朱美鳳忽然想到什麼,仰起頭向楊帆請求。
“回去?”楊帆一怔,“做什麼?”
“我回去,把我的心臟給宸宇!”朱美鳳嘴裡說著,不由加快了步伐,“我馬上去訂機票,宸宇很快就可以好了,咱們藍藍,也不用難過了!”
“美鳳!”楊帆抓住了朱美鳳的手腕,把妻子帶到懷裡,嘆息了一聲,“要是這樣能行——”
自己早就去做了!
“不行嗎?這樣也不行嗎?”朱美鳳神情有些焦躁,拼命的晃著楊帆的胳膊,“那我們藍藍怎麼辦?我們藍藍怎麼辦呀?”
“噓!小聲些!”看朱美鳳情緒有些失控,楊帆忙勸慰,“讓藍藍聽見,會更難過的!”
朱美鳳馬上噤了聲,淚水卻還是止也止不住。
“你去擦把臉。”楊帆把朱美鳳送到盥洗室門口,“你是藍藍的媽媽,一定要堅強,記住,可不敢在藍藍面前這樣哭哭啼啼的樣子!好了,我在外面等你,藍藍不定已經餓了,咱們趕緊回家燉湯。”
聽楊帆這樣說,朱美鳳擦了擦眼淚。
“楊先生。”芬妮遠遠的看到楊帆,忙快步走了過來。
“芬妮小姐?”雖只見了一面,可楊帆卻留意到芬妮一直是緊跟著史密斯博士的,應該是博士的得力助手,看芬妮的樣子,應該是有急事來找自己,忙站了起來。
“是。楊先生,請問您是葉小姐的父親嗎?博士有急事找您。”芬妮努力掩飾自己的好奇。
史密斯博士這樣頻頻和病人及其家屬碰面,還真是讓人想不通到底怎麼回事。
“史密斯先生?”楊帆心裡一緊,再也坐不住了,回頭看看盥洗室的方向,“好,我馬上就過去。”
“博士時間寶貴,楊先生還是先過去吧,等楊太太出來了,我會轉告。”芬妮禮貌的說。
“謝謝!”楊帆已是心急如焚,當下也不再客氣,起身就向史密斯的房間而去。
楊帆膽戰心驚的站在門外,剛要敲門,門卻從裡面拉開了,站在裡面的正是金髮藍眼的史密斯博士。
“博士——”楊帆手心裡已經滿是汗。
史密斯博士皺了皺眉:
“您,有事?”
“我叫楊帆,是藍藍的父,哦,就是,葉蘭的監護人。”楊帆神情更加緊張。
“您的意思是,葉蘭小姐的父親?”史密斯的聲音裡有著懷疑。
這個楊帆,自己認識,就是羅宸宇深愛的那個叫楊海藍的女孩的父親,只是,據自己調查的結果,他不是隻有楊海藍一個女兒嗎?什麼時候又有了一個女兒?
羅宸宇說讓自己給一個叫藍藍的女孩做手術的時候,自己就感到奇怪,明明楊海藍已經去世了,怎麼會又出現另外一個同樣名叫藍藍還同樣是深愛他的女子?
只是這一段時間忙,還沒來得及去破解謎底,就有人拿著自己寄給羅宸宇的信件來找到自己,那封信正是自己允諾宸宇,只要有人持著,就會在手術時用自己的精神力從她的記憶中永遠的剔除有關宸宇的一切回憶!
可現在這個女孩子叫葉蘭,自稱是她父親的人,卻竟然是楊海藍的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蘭在國外沒有親人,我現在,就是她的監護人。”看史密斯疑惑的樣子,楊帆忙解釋。
“是嗎?”史密斯只覺越來越怪異。
楊帆忙遞過一些有關檔案和證明,“請史密斯博士相信我,有關葉蘭的問題,我可以全權代理。”
史密斯翻看了下那幾份中英文對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