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功就快告成的時候,緊封的大門忽而從門外敞開,屋內隨著鐵門開啟的瞬間而放進萬丈日光,看上起甚至有些灼眼。
程諾下意識的把小玻璃片攥在手心裡,如果對方發現了她的小動作,並且要危及了她的生命,那她也一定毫不姑息解決掉這個人。程諾這麼想著,臉上的情緒也變得從容淡然。她半闔著眸子,好似這門從未被開啟過。
腳步聲急促而有力,聲音戛然在她身旁停下,一秒鐘的停頓,程諾感覺心跳的飛快,她儘量維持方才的面部神色,直到她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小諾。”
程諾整個人怔住了,這聲音再熟悉不過,她漸漸的睜開眼眸,當她看到嚴少辰堅毅的面容時,她才確信剛才的那一聲不是幻覺,嚴少辰果然出現了,數十小時的劫持後,衝開這間黑暗小屋的人是他。
緊隨嚴少辰之後又出現了幾名特警,程諾身旁的那個姑娘也同時被解救,那姑娘的家人陸續趕來,一時間安靜的小屋變得喧鬧起來,哭聲四起,唯有程諾和嚴少辰情緒微覺淡然。
嚴少辰蹲下/身,看到程諾手腕上的繩子已經割了大半,他微微一頓,這樣的割繩手法普通人並不容易找到,可這樣的疑惑也只是轉瞬之間,很快繩子就被嚴少辰三下五除二的解開了,嚴少辰凌空抱起程諾的身體離開。
事後程諾被送往市醫院接受短治療,這次的劫持事件她並不是主要攻擊物件,只因當時的幾名劫匪未防止身旁數名警察的跟進,才劫持了她以便要挾,而事實上程諾也只在當時受了傷害,再之後她就只是被人捆綁在一間黑屋裡,直到嚴少辰的出現。
程諾在醫院裡做療養,嚴少辰一連看護了她整夜,他陪伴在自己的身旁,醒來時,嚴少辰的手仍緊握著她,手掌上的青筋凸起,手掌間連縫隙也沒有,好像嚴少辰並沒從那場噩夢中走出來似的。
程諾動了動身體,這樣的動靜也牽動了嚴少辰,他機敏的抬起頭,見她正溫然的看著自己時,他臉上的神色才舒展。
“感覺怎麼樣了?”嚴少辰輕聲問了句。
程諾搖了搖頭,手任由他攥著,她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早晨,睜開眼時就能看到他。
“要喝水嗎?”嚴少辰緊跟著問了句,就在他要轉身去端水的時候,胳膊被拉住了,他轉頭遲疑的看著程諾,“怎麼了?”
程諾搖搖頭,知道嚴少辰在緊張自己,很快眼眶就跟著溼潤了,“我知道你會來,只是我沒想到第一個衝進來的人就是你,你真傻,不怕這屋裡還有別的劫匪嗎,當初學的那些防範怎麼那時都沒用上。”程諾越說越激動,她似乎不敢再往壞的地方想,就好像什麼事都容易被言中一般。
嚴少辰反手緊握著她,另一隻手也將她攬在自己懷了,感覺懷裡的人身體仍在顫抖,心裡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來,總之令他很不舒服。
“那天怎麼想起來去超市了?”嚴少辰溫聲問。
“嘴饞,想做排骨。”
嚴少辰擰眉,他有些懊悔,劫持本可以避免,排骨是他那天主動提出的,想到這兒嚴少辰手上的力度也緊跟著重了些,“對不起。”聲音沙啞而低沉著。
程諾身體一顫,嚴少辰很少會暴露自己的情緒,哪怕是面對她,這樣的道歉對程諾而言意義非凡,他一定是過不去自己的那道坎,把所有的錯都強加在自己身上了。
“我沒有怪你,”程諾趕忙說,“這種事誰也不想遇見,如果我能預知那天的混亂說不準還會直接找到那個姑娘,要她也別去超市。”她坐起身,眼眸直直的看著嚴少辰,繼續道:“危險是不可預知的,可因為有你,才讓我即使有了危險也會安然的等你來解救我,我相信你有那個能力。就像這一次,我心裡並沒有太多恐懼,嚴少辰,是你給了我這樣的信心,請不要自責,我想當你知道我有危險的時候,你一定不會把自責放在首位,那時你想的只是如何把我救出來是嗎?”
嚴少辰沉默不語,程諾說的沒錯,當他得知這一訊息時,他並沒有太多驚慌,只是略微說了自己的經歷,然後配合警方解救她們。那時再多的悲傷都是徒勞,無濟於事。
“你當時的決定那麼明智,怎麼現在反而迷茫了?”程諾淺淺含笑,她看出嚴少辰在思考,就暗暗放下心,繼續道:“和你結婚哪怕當時接觸的時間並不長,可我仍然覺得是我做過的最理智也最感性的一件事,我不相信一見鍾情,但我相信冥冥中的緣分,並且非你不可。”她緊緊的攥著他的手,人也跟著躺在他的懷裡,“以後也許我還會遇見這類的事,那時我會這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