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間的金鑽在她微微轉動的大眼睛下,微微地閃耀了兩下,小玉兒將視線調到了這塊。
謹嚴連忙將嘴角上揚,大手伸了過去,低道:“玉兒,來……”
小步子有些遲疑,可還是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眼底呈現出探索、帶著一絲歡喜的探索使金小日猛得一抽,一種挫敗感壓垮了他的兩個小肩頭。
比她快一步,金小日率先衝進了爹地的懷抱,向她炫耀著被寵愛的包圍。小玉兒的臉兒仍是未變,緩慢的步子也沒有因這變了調調,走到離謹嚴不遠不近的位置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陌生的臉龐,小手伸了過去……
小手指冰涼冰涼,伸到了他的臉上,那個剛才在釋出會場被她麻麻襲擊的側面上,輕輕一點,偏著嬌小的頭兒,低問:“疼嗎?”
謹嚴的眼睛淡淡一縮,心頭被揪得生疼生疼,無法言語,伸手『揉』著小傢伙頭頂。兩條小辮子在他的輕『揉』下晃『蕩』了起來,十分可愛。
縮在爹地懷裡的金小日,頓時覺得自己太多餘太多餘,慘遭嫌棄的情況下,連忙鑽了出來,與小玉兒並排站到爹地面前,低笑道:“爹地,小妹很笨哦,都上半年幼兒園了,還不會念三字經、不會讀兒歌、不會跳舞……”
下一秒,小玉兒持著面無表情的小俏臉,兩隻小手背向了身後,殷紅小嘴輕輕一張,聲小卻鏗鏘:“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
朗朗讀聲,立即將所有人都召喚了出來,而小玉兒似乎只對謹嚴一個人表述似的,小嘴張張合合,開始表演小日哥哥所說的兒歌及舞蹈:
“泥娃娃泥娃娃 一個泥娃娃
也有那眉『毛』 也有那眼睛 眼睛不會眨
泥娃娃泥娃娃 一個泥娃娃
也有那鼻子 也有那嘴巴 嘴巴不說話
她是個假娃娃 不是個真娃娃
她沒有親愛的媽媽 也沒有爸爸
泥娃娃泥娃娃 一個泥娃娃
我做她媽媽 我做她爸爸 永遠愛著她”
一邊唱著,一邊跳著可愛的舞蹈,所有觀眾都被她的可愛模樣吸引、也震驚著。
熟悉小玉兒的人都知道,這孩子平常幾乎不說話,只是偶爾跟申寶兒交流一下。家裡都以為這孩子智商有問題,或是有自閉症,醫院走了不少,一直也沒有得到改善。
今天,這個時候,她一下子表現出這樣一種狀態,使所有人都是驚呆了。尤其是剛從廚房裡走出來的申寶兒,她看著女兒在陌生男人面前極力地表現著自己,似乎在索取一種缺失的情感。
謹嚴雙目赤紅,淚水不自覺地滑落而下。那小手又緩緩地伸到他的臉龐,拭去了他的淚水。他一把將小玉兒抱在懷裡,哽咽道:“玉兒,玉兒……我是爸爸,我是你爸爸……”
小玉兒睜大清澈的大眼睛,感覺那種缺失的情感正在慢慢包圍著她,表情漸漸做了一個變換,像是笑,喃喃重複:
“拔、拔……”
猛然地一個扯力,小身子被人激動地抱走,申寶兒雙目赤紅地指著大門口,衝謹嚴低吼道:“出去,我家不歡迎你!”
雖然她一直對玉兒愧疚,讓孩子一出生就失去父親。可她怎麼可以隨便讓孩子認父?這個奇怪的男人,意外地憑空而降,意外地對她無禮,現在又想奪走她的孩子嗎?
謹嚴緩緩站起,看著她的遠離,她的疏遠,一臉的備戰模樣。心臟扯得有些疼,再疼一些,她不記得他了,還有比這個更讓人痛苦的事嗎?
從西服兜中他取出了兩樣東西,一是結婚證,一是她懷孕時的化驗單。舉到她的眼前,看著她冰冷的俏面有一瞬驚訝、倉皇,而後迅速恢復了冷漠。
將小玉兒送到申子赫的懷裡,她淡然地從沙發上取來自己的皮包,也拿出了兩樣東西,一是身份證,一是小玉兒的出生證明,舉到了他的眼前,冷看他深邃的眼底現了一瞬不解、疑『惑』,而後便是不可置信。
申寶兒收了自己的東西,親自將大堂大門推開,身子一側,淡道:“很巧,我跟你妻子長得很像,名字也很像,這樣我也理解小日為什麼見我第一面就認我做乾媽媽。
可你那張化驗單據上的日期,跟玉兒的出生日期太不吻合,我不可能懷孕不到五個月就生下她……”
好吧!這是金小日的錯,他忽略了金鑽的能量。當初為了保小妹、救昏『迷』不醒的麻麻,他啟動的能量過大,讓小妹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