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本本,臉上應該是堆滿了他一貫的有些痞痞的笑,和身邊的她調侃著。
沈霖不知道為什麼掉了眼淚,明知道他們不是真的,他們那樣做只是權宜之計,可是她也知道假的也可能變成真的,而這一切似乎也變得沒有意義,事到如今和她又有什麼相干的。
說到底她是動了心的,所以會痛,不管那些事是真是假。
他答應過她不會和鍾小雯領結婚證的,他也說過“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們可以去先去領結婚證”這樣的話……不是很久遠的記憶,卻就在瞬間變得遙遠而模糊,沈霖內心有一點點的悲傷,然後慢慢擴散到五臟六腑,她只得抓住自己的胸口,靠著窗默默流淚,眼淚怎麼也止不住,最後她也不想止住了,流到幹為止。
那晚他來找她時她正在熨衣服,兩個人站在門口僵持了一會兒,程亞通硬生生地把她推進客廳。
他面無表情地問,“還好嗎?”
沈霖沒回答,繼續熨衣服。
程亞通坐在沙發上怔怔地看著,她憔悴不堪,的動作不如以前熟練,神情也沒有從前的溫柔。只是空氣中的靜默讓時光一下子回到了最初。她是那個催促的沈霖,他是那個不走的程亞通。
多麼美好的最初!
這樣的平靜卻讓沈霖煩躁不安,她冷冷地問,“你來幹什麼?”
“我結婚了。”他答。
我結婚了,多殘忍的話,沈霖心中的怒火呲的一下引爆了,放下熨斗,挽起袖子劈頭就罵,“你結婚關我屁事,還要請我去喝喜酒嗎?你是為了和鍾曉雯結婚才故意失蹤半個月的,對不對?你真要分手我會不肯嗎?真有城府,知道我的脾氣,知道我經歷過的事,故弄玄虛,什麼都不解釋,篤定我會提出分手是不是,然後就可以問心無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了?然後做了,還來我這炫耀?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我一刻也不想看見你。”
程亞通“蹭”地站起來,對她吼道:“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嗎?”
“不然你要我怎麼看你?”
“那好,就當我們從不認識。”
程亞通的口氣裡充滿了決裂的意味,大步走向門口,當手觸到門把時又猶豫了,折回來,努力地平息著胸口的怒氣,“沈霖,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沒可能了?”
沈霖失笑,“這個問題你該問問你自己?都成別人的老公了,還有資格來問這種問題。”
“你明明知道那是假的。”
如果沒有這件事,他們就真的有可能了嗎?程亞通不知道。
“假的也能成真的。”
真亦假時假亦真,沈霖如此想著。
“說到底是你對我不夠信任。”
程亞通不再留戀,防盜門的聲音把沈霖震了一下。
說分手的人是她,所以這一切都應該承受。
所幸的是她最近總是很忙碌,即使不忙碌她也可以假裝忙碌。月底她把所有力所能及的事都攬過來,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加班,不看時間,直到覺得累了才會想起應該回家洗個澡睡覺。
家裡也因為少了一個人光顧而變得格外冷清,冰箱空了沒人提醒她應該買些東西回來充塞,免得半夜飢腸轆轆時找不到吃的;牆角的牛奶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空了,再也沒有人偷偷替她換掉;她以後不用再催促某個人回家,也沒有人同她說,“我餓了,給我下碗麵……”
他的車偶爾也會出現在小區門口,可再也沒見過他的身影,沈霖除了怔忪之餘唯有一笑置之。
這些都是分手的後遺症,但會好起來的。
一日她正打算睡覺,門鈴聲響起,能找到她這裡的沒幾個人,而第一個想到的卻是程亞通。然而結果卻令她出乎意料,來客居然是魏徵。
第十九章(2)
“很意外?”魏徵問。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魏徵聳聳肩,“這又不是什麼很難的事。”魏徵越過她走進房內,在沙發上坐下來,房子佈置得很溫馨愜意,想讓人停留。
嗯,也對。沈霖心裡想著,叔嫂二人也算是有默契了,她直接問他,“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麼晚了找我幹嘛?”
“嗯,不打算給我倒一杯茶麼?”
“我家沒茶。”
沈霖嘴上沒好氣,但還是轉身給他泡了杯菊花茶。
淡淡的菊花香四溢,魏徵此刻卻無心飲茶,但也久久沒有開口。
坐在小櫈上的沈霖不耐煩地催促,“有話快說啊,明天還得早起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