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看了一眼魏徵,為難地說道:“媽媽,房子都找好了。”
婆婆聲音沙啞:“你怎麼事先也不和我們商量一下,我昨天聽你爸爸說的時候,心裡非常不舒服,嘉文該多難過。”
脆弱的婆婆在這個問題上第一個想到的毫無疑問是魏嘉文,永遠孝順的大兒子。人死了,所有的事都定格在了生前,變成永遠。如果沈霖沒有發現那段違背規則的感情,那麼她也會以為她的丈夫會永遠愛她。這到底是一種傷害還是一種拯救?如果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隨著魏嘉文永遠埋葬,無人知曉,她也許一輩子也走不出喪夫之痛,一輩子都會拒絕男人,拒絕感情,也會心甘情願地一輩子孤獨終老。
“我也是因為怕你們難過,所以才不敢開口。事先沒有和你們商量,是我不對,我向你們道歉。媽媽,我也一樣捨不得。”從某種意義上講,沈霖也是受害者。
“這事也不能怪你。”婆婆嘆了一口氣,又道:“本來今天想叫梅梅一起過來,後來你爸爸說她還沒過門,沒必要參與。我想了想,也是。我們家的房子要是和你阿姨家一樣上下樓就好了,都怪我們兩個老頭子沒本事,一輩子也就賺了這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
婆婆還沒感慨完,公公就開始清咳,示意她停止,在晚輩面前說這些,他感覺面上無光。他道:“霖霖,你租的房子,租期到了就搬到臥龍小城去,反正那邊也快到期了,我們收回來。這房子是嘉文買的,本來也就是打算給你以後做嫁妝,這也是你應得的。魏徵,你怎麼看?”
魏徵低頭看鞋尖,面無表情,“我沒意見。”
“爸爸,房子是我和嘉文婚前買的,我當時也沒有出一分錢,所以現在也沒有理由繼承,理應留給二老。況且還有貸款,現在的租金也不錯,還是先租著先不要收回,這樣也可以減輕一部分負擔。”
“霖霖,瞎說什麼呢?你是嘉文的妻子,怎麼能說沒有理由繼承呢?這是你的權利,你比誰都有資格。懂不懂?”公公很不高興,“早在兩年前,我和你媽媽就商量好了,那套房子歸你,當然,還有一部分貸款也由你來承擔。”
沈霖在感激公公婆婆對她的疼愛之情的同時也覺得接受那套房子其實是一種負擔。這負擔無關貸款,是精神負擔。她是個欠別人十塊錢晚上就會睡不著覺的人,而從年老的公婆手中奪過一套房子,這樣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雖然她是這套房子的第一繼承人。
這個世界只有自己親手創造的財富才真實而踏實。
實際上她已經下決心按揭一套小戶型,就是更辛苦一些,很多事情只要努力一點,要做到其實不難。她可以讓朋友介紹一些兼職,賺些外快,生活也會更加充實。
“本來呢,我們還計劃著讓你在這個房子裡出嫁,就像嫁自己的女兒一樣……不過沒關係,以後要是找到了,還是可以回來從這裡出門,霖霖,你說對吧?”
婆婆詢問著沈霖,生怕她搖頭,而她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能點頭。年近六十的婆婆即使兩鬢斑白,依舊是美的,一種飽經滄桑的母性之美。
四個人坐在一起,絮絮叨叨說話的是二老,兩個晚輩只是聽眾,附和著,偶爾發表意見的聽眾。這是一次不同尋常的家庭會議,從那以後,沈霖將離開老魏家,在別人眼裡,她只是老魏家以前的媳婦。
第八章 兼職(1;2;3;4)
分別的心情五味陳雜,堪比當年出嫁。
沈霖面對著一個個陌生寂靜的夜晚時,那種孤獨和寂寞感並非想象的那麼強烈,心裡想著總是會適應的,看看書,聽聽音樂也就過去了。只是覺得蕭索、無畏的蕭索。她的內心也並非真的恨魏徵,只是有時想起難免牙癢癢。
幸好另兩個住戶人不錯,偶爾也會坐下來聊聊天,一起做面膜,討論美容心得。
沈遨她還是不經常見到,但見到兩人也當沒事的人,他們之間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女人都有幾分高傲和矯情,斷然地拒絕了別人,回過頭心裡總是有點希冀,希望表白的男人是真心實意,並且可以不用這麼淡漠。沈霖這麼想時,居然驚訝於“淡漠”這個詞也能和彬彬有禮的沈副總沾上邊,或者只是她強加與他身上的。
和同事還是那麼相處著,也的確沒有聽到什麼流言。當然,如果不出現類似茶水間的巧合,那些要流言傳到當事人耳朵裡是有一定難度和時間的。同時,沈霖也相信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不久之後,她的同事黃思思和許治平高調地調到了上市科室,人人都羨慕他們得了個好差事,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