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果然,搭公交車回家,從□到杏林,才幾站路啊,第一輛車在中浦拋錨,第二輛在廈門大橋上和小車接吻了,在橋上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處理完畢。終於到小區了,眼看就到家門口了,還在樓梯口摔一跤,沈霖差點以為自己會半生不遂,好幾個晚上睡覺都不敢翻身。當天晚上疼得她掉眼淚,左手完全用不上力。可憐的她,第二天還要起來上班。
人力資源部安排了一次系統培訓,參加的人數眾多,從基層的倉管到新進的財務人員,意外的是這次的主講人是沈霖。這種培訓司空見慣,這也是一份好差事,主講人獎金豐厚,所以像沈霖這種無靠山也無職位的人基本輪不到,即使你有那個能力。接到這份任務的她頗為高興,不管如何可以替沈霖增加一筆收入,這錢可以買一條不錯的裙子。
中午沈霖遲了十分鐘去吃飯,食堂已經爆滿,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位置,剛坐下就接到許曼妮的電話,那邊聲音很雜,有叫賣聲,但她卻很興奮:“你吃了沒?”
“正在吃,什麼事,快說!”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沈霖沒有多餘的心情和她嘻嘻哈哈。
“你真是他媽命好,現在坐在寬敞明亮的食堂裡邊看電視邊吃飯吧?我現在還陪著客戶呢,那客戶沒來過廈門,非要我帶他來廈大,我這個免費導遊來南普陀比職業的還勤快,估計裡面的菩薩就快認得我了。”那邊一通抱怨。
沈霖放下手中的筷子,到沒人的走廊上接電話,知道她這通電話肯定要為移動貢獻不少銀子。
“誰讓你要賺人家錢了?再說了你也應該多拜拜菩薩,以前作孽太多。燒香時誠心一點啊,菩薩可在天上看著呢!”
“你滾一邊去,我早上還吃素了,連牛奶都沒喝。沒想到那客戶比我還虔誠,居然要在裡面吃齋飯,阿彌陀佛,我真想昨晚的泡椒田雞。”
她一泡椒田雞,沈霖也很沒出息地跟著吞口水,昨晚那一頓沒法解饞。
許曼妮是個標準的肉食動物,離了肉基本上沒法活。人家說女人不吃肥的,她不管什麼肥瘦,只要是塊肥肉就往嘴裡塞,更要命的這樣吃居然也胖不起來,沈霖和溫嵐嫉妒得發瘋。
“你站在大太陽底下就為了和我抱怨這個?”電話費很貴,沈霖不想給移動賺錢。
“你個沒良心的,我都快被烤焦了,也不安慰一下,三十七八度,靠!這天不讓人活了。”
“行了,有話快說,有……”沈霖下意識地看了看從身邊走過的同事,沒再往下說。她在公司一向是淑女。
“靠,有你的啊。”
“噓!別再寺廟門口說髒話,對菩薩不敬。”沈霖很正經地提醒她。
“你……好吧,我剛剛給你求了個姻緣籤,上面說的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上上籤啊,解籤的人說是你最近會碰到有緣人,所以你要密切關注周圍的動向,比如新同事啊、新鄰居什麼的。”
“這什麼上上籤啊,都山窮水盡了無路可走了,分明是下下籤。”
“呸呸呸,上上籤。還有啊,這個結果比較重要,柳暗花明又一村嘛,你的第二春就快來了。要好好把握噢。解籤費花了老孃二十大洋,你到時候也別多給,兩百就行了。”接著是許曼妮的那奸商的奸笑聲。
“你個土匪,搶去吧。”沈霖罵著,太黑了,從二十漲到兩百,比高利貸還高利貸。“對了,你沒給自己求一個?”
“我都有主了,求什麼求。溫嵐那黃花閨女也不用求了,不改那AA的毛病,嫁不掉。就是你比較麻煩,眼看都三十了,自己又不上進。所以我們這些人就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你滾一邊去,我哪不上進了?”其實沈霖知道她說的是自己不上心。
“好,你很上進,很上進。”她故意把“上進”二字說得很重,“我去吃飯了,客戶在催。‘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詩誰寫的啊,寫得不錯。”然後那邊笑著笑著就變成了忙音。
其實聽到這兩句詩,沈霖首先想到的是某部不記得名字的國產喜劇裡地下黨的接頭暗號。黃宏讓人噴飯的表演至今記憶猶新。心裡一遍一遍地默唸著這兩句詩,給人希望和鼓舞的詩。可輪到自己身上卻高興不起來了。等無路可走了才會看到希望。
等沈霖回到食堂,人已經稀稀落落了,悶頭打算把剩下的飯菜吃完。
“我可以坐這嗎?”
溫柔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沈霖抬頭,是沈遨。他看著沈霖,已經把餐盤放在了沈霖對面的空位上。有時候沈霖覺得他特別裝,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