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楊異常興奮地叫道:“啊,那姐姐要等她師傅來救了,唐僧什麼時候來啊?”
“小聲一點!”他真是敗給這個妹妹了,說她傻,她還挺聰明的。“你哥哥就是那個唐僧。”
程亞通不明白沈霖心裡是怎麼想的,她到底看出他的心思了沒有?她是在故作矜持,還是自己表露得不夠?想想他似乎什麼都沒做過呢,又怎麼能得到認可呢?那她昨晚不接受鐲子,是在拒絕他?
就如她自己說所的那樣,她可不是一個年輕小女孩,毫不誇張地說她可是從大風大浪裡走過來的,那些小女孩玩的時尚浪漫,她統統經歷過了。二十八歲,二十八歲的女人就能拒絕溫情?媽的,他程亞通才不信,沒有哪個女人或者應該說是沒有哪個人能拒絕得了溫情。他難道不渴望?渴望,他做夢都想回家有個女人給他做飯,幫他哄哄楊楊。他看新聞的時候,有人在旁邊給他泡一壺茶,軟聲細語地和閒聊著一些人情世故。最好這個女人能出得廳堂,入得廚房。
而恰恰沈霖就是他想要的那類女人,他內心是喜歡的,打心眼裡喜歡。她有一份不錯的工作,面容姣好,氣質不錯。從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是個會過日子的女人,卻又不覺得乏味。這麼說可能有些功利了,可這個世界就是個功利的世界。親人朋友之間是功利的,利用情感來彼此撫慰;情侶之間也是功利,拋開愛情不談,吸引對方的一定是有外在因素,例如長相、家境、性格、人品等等。人們不僅僅需要金錢的功利,更加需要溫情的功利。
閩南人早早結婚生子的一大把。程亞通覺得參加同學聚會是件令人頭疼的事情,那些人都拖家帶口,沒有老婆孩子的也有充門面的女人,而他還是光棍一條,所以對於這樣的聚會他一般不參加。可又有人說他是飛黃騰達了,不要老同學老朋友了。
事實上他是個頗重感情的人,那些關係要好的朋友都還有聯絡,只不過人發了財,隨之而來的麻煩也就來了。今天張三家要買房子,問程亞通借個三五萬;明天李四家想買店面,又問他借個五六萬;後天王五要投資,缺資金也找他,他一開始都很爽快地借了,結果是這些人一年半載連個電話也沒有,讓人心涼。後來想想幹脆做壞人算了,王意給他出主意:“你不如找個老婆,這樣再有人借錢就說老婆管著,做妻管嚴沒什麼不好的。”
程亞通一琢磨,其實是這麼個道理。就拿現在沈霖做外帳那家小企業來說吧,別看規模小,但是每年盈利不少。老闆是個妻管嚴,老闆娘管財務,每一分錢支出都需要經過她,親戚朋友借錢需要算利息,大家一視同仁,連自己妹妹借也一樣;他只能偷偷地存點私房錢,接濟一下經濟緊張的妹妹。壞人都讓老婆做了,自己落了個妻管嚴的名聲。那老闆自己也說了,除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對外人就是該這個態度,一提錢就傷感情。萬惡的金錢社會啊。
當然朋友之間真的有困難,程亞通肯定義不容辭,多年沒聯絡他也會幫忙,可最受不了的是錢借走了,人不見了。似乎他們的朋友情分還不如那筆錢。朋友之間就是不該扯上經濟糾紛。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說人低調點沒壞處,可他還是沒把持住,高調地買了輛寶馬,道行不夠啊。
他起身進了客房,沈霖的東西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他靠在門框上吐了個漂亮的菸圈,眼前頓時煙霧繚繞,沈霖的身姿頃刻間變得妖嬈起來,讓人有擁抱的衝動。程亞通當然並未這麼做,就像昨晚一樣,只是那麼默默地看著她,每一個動作都看得那麼仔細。
沈霖靠餘光感覺到程亞通站在門邊注視著自己,並不清楚他要說些什麼。她之前多少有些明白程亞通的心思,可很快又被自己否定了。那麼傲的一個人怎麼會喜歡她呢,況且他早就說過自己有目標。那時候應該不至於騙她才對。可後來他又以什麼樣的理由在半夜時分趕來救她呢,替她打點一切?
昨晚是個不一樣的夜晚,那個翠綠的鐲子彷彿是一道閘門,啟開了她的內心。那些近期刻意忽略了的問題浮現出來。毫無疑問這個程亞通已經和她身邊的朋友表過態,他要追她,所以溫嵐才會在第一時間讓他扮演英雄,讓她心存感激;所以眾人總是打趣他們;所以她在這裡留宿,她的兩個好朋友什麼也沒說,甚至慫恿她繼續住下去……
她慢條斯理地真理完東西,程亞通才收起他一貫的嬉笑,以非常正式的口吻挽留她:“要不等週末再搬吧,那邊也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才能住得舒服。楊楊捨不得你走呢。”
“呵呵,她也不是真捨不得,還是個孩子呢,每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