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急著搬走,幫我照看一下楊楊行嗎?白天有僱人,你只要晚上幫我看一下就好,晚上家裡沒人,她會害怕……你的房子問題,回來我幫你找一個單身公寓,房租合理的,怎麼樣?”
沈霖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了。和他給過她的那些幫助相比,這點點要求簡直不值一提。她信奉的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她還是開起了玩笑:“我住你這,不怕你女朋友誤會,或者我把你家值錢的東西搬出去賣了?”
“哈哈,我家裡沒值錢的東西,再說了,許曼妮公司在那呢,我怕什麼;至於我女朋友嘛,要誤會也沒辦法,這麼不相信我,不要也罷。”
這一頓飯東拉西扯吃了很長時間。經過昨晚的事,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不少。吃完飯,碗筷很自然的由沈霖收拾,程亞通壓根沒把她當客人,兀自翹起二郎腿看新聞,楊楊一個人在給她的娃娃梳辮子。
沈霖走過去教她如何綁得更好看。楊楊就是個孩子,只要和她有互動了,她自然就會全心的依賴於你。她還記著剛剛吃飯時沈霖的承諾,“姐姐下午還帶我去看孔雀嗎?”
沈霖堅定地點著頭:“當然,我說話算話。”
她跑到程亞通面前,蹲在他腳邊說:“哥哥,你也去好不好,我們一起去看孔雀。”
程亞通一心二用,一邊瞄新聞,一邊溫柔地說:“我看看好不好?如果哥哥有空,我們就一起去,沒空你就和姐姐一起去,好不好?下次我帶你去椰風寨坐海盜船,好不好?”
楊楊有些洩氣,任命地說道:“好吧!”
“乖,去玩,哥哥要做事。”說完,程亞通又想起什麼似的,起身進了臥室。
沈霖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裡的暖流悄悄地在流淌,讚賞程亞通的同時也覺得心酸。他就像一個單身父親,帶著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對她只能寵著愛著呵護著,不能大聲說話,更不能發脾氣,而且必須細心,要記住她的生理期,為她添置女性用品,儘可能地打點好一切……
能做到這些多麼不容易。她再次想起了沃爾瑪,程亞通手推車裡的那一堆護舒寶,她覺得自己和他一比是多麼膚淺,那樣的嘲笑現在對她簡直是一次諷刺。
這一刻,沈霖不知道程亞通有沒有打動她,但是她的確是以另外一種眼光去看他的,欣賞他,儘管他沒有品味,既不優雅更不高貴,甚至俗不可耐。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男人,有責任心的男人。
程亞通拿著一疊鈔票出來,遞給沈霖,“五千塊,看看夠不夠。”
兩人頗有默契,什麼也不用解釋,沈霖借過錢也沒點,說:“夠了。那是我一個禮拜後直接還你,還是讓許曼妮先給你?”
程亞通皺起眉頗有些不耐煩:“就這麼幾塊錢,再說吧!”
沈霖閉嘴了,果然是財大氣粗,五千塊在他眼裡也就幾塊錢,五千塊可以在廈門島內買半個平方的房子了。
沈霖獨自回了一趟塘邊,想看看有沒什麼線索。出租屋還是一片狼藉,沒有人回來過。出租合同上的電話號碼永遠是關機狀態,一無所獲,只得返回仙嶽山莊。
程亞通給他家裡的短工放了假。一個上午沈霖都帶著楊楊,跑銀行,跑手機店,她給自己添置了個一直想要的5300。她慶幸自己有一些好習慣,比如開戶馬上把卡號抄下來,身份證從不和銀行卡放在一起,以至於今天才有機會掛失,否則過了一個晚上還不懂會發生什麼事呢。
楊楊跟著她到處跑,也覺得開心,但她只是緊緊地拉著沈霖,怯怯地四處張望著,卻從不提問,或者她心中根本沒有問題。
程亞通應該沒有經常帶著楊楊出門,否則她不會看著什麼都覺得陌生。或者只是在物質上滿足了自己的妹妹,精神上卻因工作無法常常陪伴,所以儘可能寵她愛他。
中午時分,沈霖帶著她去吃肯德基,肯德基裡有一群幼兒園的小朋友,她尤為興奮,眼神熱切而嚮往。一群小朋友在老師的安排下,盡然有序地坐著,好不熱鬧。特別是排著隊出門時,楊楊眼中流露出的留戀和不捨,儘管她並沒有參與其中,但卻感受到了那種氣氛。
沈霖忍不住好奇地問她:“楊楊,你以前上過學嗎?”
“不記得了。”楊楊搖著頭。
“你今年幾歲了?”
楊楊開始扳著手指數,卻沒有數出一個所以然來。
出門前她特地把楊楊裝扮了一番,把齊耳的短髮梳了個頭型出來,從她塞得滿滿的衣櫃裡找了一件淡粉色的米奇短裙,配上那張娃娃臉,顯得清純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