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不過那一夥人裡,大多都是些不入流的人物,除了一個‘匪亨’樊焦亨外,沒什麼好說的。”
“樊焦亨?”青蔓玲低聲重複。又聽到雲海那略帶嘶啞的聲音在耳邊迴響:“我的話已說完,時辰也不早了,你就動手吧。”
他此話一出,就感到繞在自己脖子上的青蔓漸漸收緊,直勒得他透不過氣來。眼前的飛瀑狂草漸漸模糊,朦朧間又出現了那個石青色的身影,衣袖翩躚,蔓蔓起舞。能夠死在她的手上,也可謂人生樂事一件了。他這麼想著,卻突然覺得脖子一鬆,大片大片新鮮的空氣經口入喉,盈滿了肺腑。劇烈的咳嗽之後,再抬眼,寧靜的山谷,飛瀉的瀑布,卻沒有了那一抹別緻的石青色。
“匪亨”樊焦亨?哼,難怪你沒有和樊焦離、樊焦意在一起,卻原來為了這等好事!
第二卷總算開篇了,哎,好辛苦。因為第一卷考慮得比較成熟,加上又修了很多次,所以寫起來還算比較順,第二卷的話,可能會生澀一點。不過,小本會努力想,努力碼,努力修的!
這一章可能情節比較少,大家還請見諒。
六月九日
湑杭【雙一客棧】【雙一居】
青蔓鈴站在門前,望著那依舊盛放的蓮花,不由地悲從中來。物依舊,人已非。
“主子。”一個身穿寶藍色祥雲富字織紋儒衫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後,恭敬地喚道。
“方掌櫃,你來遲了。”青蔓鈴沒有回頭,淡淡的話語中,滿是威懾。
“回主子,適才店中出了點亂子,耽擱了些時間。”方年低著頭,語氣不卑不亢。
青蔓鈴眉頭一挑:“怎麼,現在也有人敢來【雙記】搗亂了?”
“回主子,是……店裡的人。”
“有這種事?”青蔓鈴有些訝異,卻並未深究。她淡淡地道:“昔日蘋姨對我言道,【雙記】產業雖大,可這最值得信任之人卻只有方掌櫃你一人。”
“夫人她,哎……”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有些感動,但更多的卻是遺憾與傷懷。
青蔓鈴沒有接話,轉而問道:“玄魅還是沒有訊息?”
“是,代管至今沒有訊息。”
“這樣?”青蔓鈴微微皺眉,“我記得【雙記】每個月初都會派人來收上月的帳。怎麼,這個月還沒有人來?”
“上個月的帳在半個月前就已派人收了。”
“半個月前?”青蔓鈴心下一算,“那豈不是五月二十五?”
“是。這幾年每年的五月都會提前來收帳,因為六月要給夫人祝壽。”
“這幾年?”青蔓鈴準確地捕捉到幾個敏感的字眼,“從哪一年開始的?”
“三年前。”
三年前?“我知道了。”她頓了頓,續又補充道:“玄魅再派人來收帳的時候,記得派人立刻通知我。”
“是。”
“另外,這幾日,多留意一下樊焦亨的行蹤。”
“匪亨?”方年有些訝異地反問了一句,隨即馬上點頭,“是。”
方年退下後,青蔓鈴依舊保持著遠眺的姿勢,夜風習習,吹亂了她的發,銀輝傾瀉,朦朧了她的裙,漸漸,漸漸,瀰漫成了一種亙古的悲涼……
霈星國榛州
午後,雨絲紛紛揚揚地下著,街道兩旁的商鋪三三兩兩,慵懶地開著門,路上的行人幾乎不可見。在這最是自然靜謐時,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便顯得格外的突兀而引人注目。人們從店中,家門後望去,一匹通身雪白,不含一絲雜色的寶馬飛奔而過,上面坐著一個石青色的矇眼少女。大雨中,她沒有打傘,也未曾穿戴任何雨具,頭髮衣衫溼了大半,卻絲毫沒有折損她的氣度風華,反而越發顯露出她的瀟灑與不凡來。
這石青少女正是從湑杭一路趕來的青蔓鈴。她在【雙宜客棧】前下馬,要了間普通客房,便立於窗前,緊眺不遠處的宏偉府宅——【樊焦府宅】。
而今,在那紅牆綠瓦之間,平白多了許多刺目的白。白色的燈籠,白色的紗幔,在這一片涼風戚雨中顯得格外的蕭瑟寂寥。
青蔓鈴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她的一雙眼睛藏在石青蒙紗之下,面色坦然冷凝,看不出半點心思。
咕嚕咕嚕,青蔓鈴耳朵一動,頭微側,視線右轉,是一輛四駕絳木馬車,那暗紫的簾幛上,一個巨大的橙黃色交聯雙劍徽標顯得格外清晰入目。
她足下一點,縱身從視窗躍下,跨步幾次,準確地落在了馬車前。馬匹受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