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了眼。
這一睡便睡了整整兩天。葉傾城再醒的時候總算是變回了人形,他迷迷糊糊間聽見胡露在窗邊壓低嗓音打電話,沙啞的聲音難掩疲憊:“……要請兩天的假,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
自己的侍女這麼低聲下氣的去求別人,真讓他不爽。葉傾城眼睛腫成了一條縫,他很想說大爺還沒弱到讓你一個卑微的人類來救,但剛一張口便嗆咳出聲,那邊的胡露忙掛了電話,走到他身邊:“兩天了還燒得這麼厲害,又不敢帶你去醫院……”胡露一邊說著,一邊摸著他的額頭,微涼的手心讓葉傾城一聲輕吟,又不由自主的蹭了蹭,胡露沒察覺到他的小動作,反而憂心道,“你要是燒死了還好,隨便挖坑就埋了,你要是燒傻了……我哪有錢養你一輩子。”
葉傾城聽得自己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現在若能活動一根指頭,若能動一根指頭,他定要把這蠢葫蘆捏死!
房間裡沉默了許久,胡露給他換了張毛巾在頭上搭著:“葉傾城……你要是氣憤,就努力康復起來吧,這樣我就不敢欺負你了。”
這一聲,即便傲慢入葉傾城,也聽懂了她的擔心。
她的擔心……
心間情不自禁的一暖,葉傾城嘴唇動了動,艱難的說:“病好了……就收拾你。”
“好。”
【5】
葉傾城的病終於有了起色,可沒給他收拾人的機會,胡露便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中。這日大雨傾盆,胡露早早便去了公司,葉傾城裹著毯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泡麵有新口味了,晚上給我帶點回來。”
“你病才好,我晚上回來給你熬粥,好好看家。”她一邊穿鞋一邊交待,話音還沒落,人便出了門去。
葉傾城恨恨的揉了揉鼻子:“都說了老子不是狗。”
這天,葉傾城等到晚上八點胡露也沒回來熬粥。
屋外電閃雷鳴,葉傾城心裡也宛若被雷劈了一般焦灼,莫名的焦灼。他煩躁的撓了撓自己的耳朵,他告訴自己,那不過是個愚蠢的人類而已。但卻忍不住拿起傘跑到了樓下去。
他想去找又不敢走遠,只有跑到公交車站去來回張望。
一輛輛公交車在葉傾城眼前停下又開走,他的表情越發的不安甚至……無助。雷聲陣陣如同他心間不安的跳動。這個世界他不懂的太多,唯一熟悉的只有葫蘆,纏著她,欺負她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依賴她?
久尋不到,葉傾城有些慌張,他決定回家看一看,若胡露還沒回去,他便到公司去找。
哪想他剛跑到樓下,卻見胡露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葉傾城心底一安,接著又燒起了一股邪火,他惡狠狠的瞪著胡露,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心裡的害怕惶然此時都化作了沖天怒火爆發出來:
“你都死哪兒去了!都這麼晚了,又下這麼大的雨,你不知道跟我知會一聲嗎!不知道我會擔……擔……”葉傾城咬牙,彆扭的說不出那個詞。火發到一半,把自己吼了個面紅耳赤。
胡露被葉傾城吼得呆住,她的臉色有些不同尋常的蒼白,聲音也比往日弱了幾分:“擔心我?”她接過葉傾城的話,又被葉傾城快速打斷:“我會擔心你?愚蠢到不可思議的人類!我……”葉傾城頓了頓,“我只是想吃泡麵了,愚蠢!新口味的泡麵呢?”
胡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他滿身泥濘,知道這個彆扭的男人確實是著急的出門找她來了,胡露心間一暖,也好意的不戳破他,只挑眉道:“你就這麼愛吃泡麵?”
葉傾城扭過頭,長髮遮住了慢慢紅起來的耳朵:“對、對啊,愛吃。”
胡露嘆了口氣,轉身上樓:“傲嬌受。”
“什麼獸?都跟你說了老子是狼。”葉傾城跟在胡露身後,看著她微微挎下來的肩問:“今天你都幹嘛去了。”
胡露又是一聲深深嘆息:“今天……”她似想到了什麼,眸光陡然一亮,她猛的轉過身來,盯住葉傾城問,“你說,你來這裡是為了尋你哥哥對吧?你哥哥是一隻鬼對吧?在離我第一次看見你的地方很近對吧?”
葉傾城點頭。
胡露微微眯起了眼,正色道:“葉傾城,今天我遇見鬼了,在公司裡。”
葉傾城一怔,臉上的神色也微微收斂起來:“明晚帶我去。”
鬼兄(下)
【6】
陰暗樓道間,綠色的光照得人心慌。
胡露拽著葉傾城的衣袖,膽顫心驚的靠著他走著,行至樓道一個拐角處,胡露抖著嗓子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