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柿來著。”
“那要不,您嚐嚐?”她舀了一勺,小心翼翼湊到母親唇邊,“小心燙!”
“啊。”只是在舌尖沾了一點,袁月便忍不住縮頭,皺眉道,“沫沫,快成苦的了,你怎麼還嫌沒味道?”
看著母親的誇張,容沫半信半疑的嚐了一口,只是沾了一點便將湯匙猛地放下,果真澀的難吃,甜的到了極點反成了苦。
可是為什麼剛才沒有覺察到呢?容沫訕笑著應付著母親的嗔怪,一邊收拾廚具一邊想,這樣突然不知道什麼味道的時候已經三次了,難道真的什麼味覺麻痺?
大概還是因為剛才看到他電話的緣故吧。她刷著鍋,悻悻的想,太不知所措了所以才忘記了分寸,但是不管怎麼說,一個症狀出現三次,總要去看看醫生才好。
“媽,你明天去不去複查?”還未等袁月回答,容沫便自問自答的確定了方向,“媽,我陪您去醫院吧,您的心臟,再好好查一次。”
袁月應聲,見容沫忙活的差不多,轉著輪椅搖了出去,開始忙活收拾碗筷。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程弈陽是個討人喜的年輕人,會不停的說些笑話來討袁月歡欣。容沫看到他們兩人相處融洽的樣子,一顆心也漸漸放了下來,不自覺的自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之後迅速合上。
程弈陽納悶的湊過頭,“看什麼呢?好好的吃一頓飯,你都拿起手機三次了。公司有事兒?”
“三次?”容沫茫然的反問,隨即不好意思的拿起筷子,“是嗎?沒大有事情。”
吞了一個丸子細細咀嚼,容沫藉機掩下自己的不自然,又說了些話乾巴巴的搪塞過去,心裡卻還是忐忑不安,明明知道今日的回家只是為了更好了結,可是心裡卻像是駐足了一個不安分的樂者,時時將那根被迫安靜的心絃隱隱撥動,每一次迴響,她都覺得失望與驚懼匯聚而來。
這樣一種不安的感覺,一直維持到她第二天與程弈陽陪伴媽媽去市立醫院的路上。
因為是老病人了,容沫先帶著媽媽去找了以前熟悉的大夫,大夫建議說先做一個心臟彩超,以便後來再確定情況是否惡化。容沫應了聲,吩咐程弈陽去交彩超費用,自己與母親在心臟內科外的長凳坐等著。
看著程弈陽快走的身影,袁月不自覺笑出了聲,“這孩子不錯,比起……”
知道母親又要不自覺拿程弈陽與易明晞相比,容沫忙扯了扯她的胳膊,“媽!”
“沫沫,”大概也覺得自己說出口不合適,袁月忙笑道,“那事情就定下來吧,看完病之後打電話讓你舅舅舅媽到家裡一聚,就算是好了。我們家人少,用不著那麼多規矩。”
“嗯。”
容沫心不在焉的應著,遠遠的就看見程弈陽向他們這邊快步行來,剛要帶著媽媽迎上前去,放在包裡的手機卻咿咿呀呀的響了起來。
彷彿預感到什麼情況,容沫觸電一般怔了一下,隨即才拿起手機,開啟一看,易明晞三個字在手機螢幕上跳躍閃亮。
她怔怔的看著那手機閃了幾秒,明暗閃爍的燈光猶如她現在的心情,竟不知道是接還是掛掉。直到程弈陽幾乎湊到她旁邊,“怎麼了?怎麼一下子魂不守舍的?”
她倏然抬頭,手一哆嗦,還未恢復意志,行動已替大腦做了決定,那忽明忽暗的燈光徹底在手下湮滅成暗沉消極。她扯起嘴角,不知道怎麼,竟有一種悲傷的感覺自心底而生,強迫自己壓下這樣莫名的情緒,容沫扯了扯程弈陽的衣服,“沒什麼,大概是撥錯了。”
程弈陽“哦”了一聲,並未多想,快走幾步孝順的扶著袁月穿過迴廊。而容沫則慢慢的跟在後面,手機上的墜飾窩在手裡,鉻著手心生生的痛,她卻渾然未覺,只知道再一次攥緊,攥緊。
不是沒有過分離,不是沒有過悲歡,可是這一次竟是如此不安,彷彿有一種力量在冥冥之中主宰自己的意識,她的理智與感情瘋狂的在心裡扯鋸,每拉一分,都會嘶嘶的疼。
已經給自己打過兩次電話,縱然與他分別已久,她仍然有自信成為這世界上最瞭解他的人,那是一種難言的默契,他一個眼神,他一個動作,她幾乎都能領略他的所有心情。即使現在物是人非,但是很多時候,她依然能在他霸道的動作下分辨出那麼洶湧的刻意隱忍的苦楚。
他是再傲氣不過的人,一般打過一次電話她不接,他也許會忍氣吞聲的打過第二次;但是如若再不接,便再也不會打過來。當初戀愛的時候她曾經義憤填膺的指責他不夠誠心,可是他卻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