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沉浸於當年未曾醒來。

“趙謙默！”老爺子突然一聲大喝，打斷了趙謙默想要書說的話。雖然他也想小七開啟心結，所以才自作主張的通知他們，但現在這個樣子的小七已經讓他後悔了。他寧願她永遠都是自己那笑顏逐開的小七，也不願看見自己疼了多年的寶貝出現這種神情。他都這一把年紀了，什麼都看開了，接受不了就算了吧，別再逼了。

“爺爺。”紀三和老四也被老爺子的這一聲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般的倆面抬頭盯著那個全身上下散發著不贊同的老人。

“爺爺，總要面對的。”趙謙默看著老爺子，語氣認真且帶著不容置疑的說道。

“小趙——”紀興國雖然很想得到女兒的諒解，但是如果……他不勉強，妻子當年的意外是他造成的，如今這個結果他罪有應得。

“墨寶。”紀可可回過來神了一般，拉著趙謙默叫道。

“可可，當年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即使你在沉溺於過去的悲痛當中，也改變不了了知道嗎？”趙謙默冷靜的看著紀可可，一字一句敲進紀可可的耳朵裡。

“趙謙默！你在說什麼！”紀三激動的跳起來，這混蛋，在傷口上撒鹽嗎？雖然他說的沒有錯，但是這樣難道不怕小七會受不了嗎？小七可是紀家捧在手心裡深怕摔了的寶貝，此時卻睜著這樣的空洞沒有焦距的眼睛，這讓他心疼。

“三哥。”老四為難的扯著過於激動的紀三。唉，其實他還是同意趙謙默的話，這些事情已經已經發生了，小七總不能永遠縮在偽裝的保護殼裡，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自欺欺人的過下去吧。

“你們不要逼她了。”原本一直沒有出聲黃美芬突然開口道，雖然攝於大家的眼神，但還是說了下去。

“這麼多年了，我們一直覺得讓可可面對一切才能讓她真正的解開心裡的結。可那是我們全都不曾體會過那種撕心裂肺的絕望，當年的傷害的究竟有多大，你們不是不知道？這些年，她將過去埋在心底，不去觸碰，所以過的很好。這些不就夠了嗎？過得好，就夠了，就像現在我能待在老趙身邊也就夠了。”黃美芬的聲音不高，她只是細細說著，沒有不滿，只是簡單的說著。沒錯一開始她也希望能被接受。但是這些年待在老趙身邊的時光，讓她明白自己要的不是名分，她只是希望能待在他身邊就足矣，這把年紀了，還在乎這些所謂的名分幹什麼呢？

“美芬。”紀興國一臉愧疚看著黃美芬，這麼多年了，默默站在他的背後。倆人雖然領證，但她卻完全處於不為人知的位置，不曾被公開。甚至沒幾個人知道他們的婚姻。他愧對她。

紀可可抬頭看著自己多年來都不願面對的父親，兩鬢已經開始泛著花白了，臉上的皺紋似乎也比以前更多了，人也蒼老了不少。這幾年位置坐的高了，事情也就多了。還要操心著她的事，即使不被自己待見也依舊為她想著一切。他身邊的女人，似乎也比記憶中老了很多了，第一次見面還是在8年前，帶著一絲絲的惶恐站在他身邊，不安，卻努力的粉飾著，那時候其實是懷著期待的吧？只是當年她似乎給了她一個當頭棒喝，就拋下他們離開了。想想，之後就去找微微了，被梁微微開導了一番，躁動的心湖才漸漸平靜下來。

如今8年的光景過去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正面，安靜地打量著她，略顯鬆弛的面板，雖然看得出保養大的痕跡，但終究年紀擺在那裡，移向她的眼睛，原來眼神是這樣溫和的。

“媽媽，這麼多年了，我們原諒他了好不好？”紀可可拉著趙謙默的手，心裡默默的說道。

“可可。”趙謙默覺得此刻他的傻七寶正在掙扎，他不願意去影響她的想法，也許正如黃美芬所說的，這麼多年了，紀家一心想著讓她走出過去，以為這是最好的結果，卻忘了她的承受力，在不過十餘歲的年紀，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離他而去，該會是怎樣的打擊？

他也打著為她好的自以為是，想法設法的讓她面對過去。現在他後悔了，他的傻七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只要她快樂就好，這才是他的目的，何必拘泥於別的呢？

“爺爺，過去了。”紀可可握著趙謙默令人安心的溫暖，對著老爺子說道，這是她的讓步和諒解。

“好好好。”老爺子愣了幾秒鐘後，忽然開口叫好道，聲音裡竟然纏著些許的顫抖，這個名聲顯赫的軍中狐狸，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上了年紀，渴望一家子人，合合滿滿的父親和爺爺而已。

“小七……”紀興國更是不敢相信的看著紀可可，深怕剛剛那句話是他自己幻覺，眼裡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