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無辜的望著快要被她搞瘋的歐陽青,林菱有些怯怯地問:“總之,你的意思就是說,你有一位姓風名琴的同學,那個女的會通靈,所以是她可以幫我,而不是一架風琴可以幫我?”
在超過十次以上的溝通之後,她才真正搞懂他方才口中說的“風琴”,是一位會通靈的人,而不是一架會除靈的琴。
“對!”
真是謝天謝地,這個笨幽靈終於搞懂了!她要是再和他說一句什麼鋼琴會除靈的話,他絕對會開始抓狂的。
“那我們快去找她啊!”林菱得到確定的答案,立刻興奮的在他身邊亂轉,直催促道:“快啊、快啊!歐陽,你那位同學住哪裡?我們快去她家找她!”
“我不知道。”他沒好氣的回道。
從來都不知道他是這麼有“脾氣”的人,光是今天一天下來,他的情緒就已經起起落落上下好幾回了,特別是剛剛,他差點忍不住伸手掐住她透明的脖子用力搖晃幾下。這女人的腦袋一定是豆腐做的,所以才會笨成這樣。
“不知道?你怎麼又不知道啊?她不是你同學嗎?”林菱生氣地在空中上下震盪了一下。
聞言,歐陽青冷冷的反問:“你知道你每一位同學的地址嗎?”
“呃……啊……這個……”她一呆,吐吐舌頭,乾笑道:“哈哈……不知道。”
他冷冷地看她一眼,逕自舉杯輕啜了口咖啡。
“那……沒地址,總有電話號碼吧?”
“沒有。”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簡潔地回答。
“喔……”林菱嘟著嘴、臉一垮沮喪起來,眼角卻瞄到一旁書架上厚厚的百科全書,靈光一閃,“啊,對了!不是有畢業紀念冊嗎?上面會有啊!”
“什麼畢業紀念冊,我和她又不讀同一所國中。”
“你剛才不是說和她是同學嗎?”林菱皺起秀眉哇哇叫。
“高中同學。”歐陽青慢條斯理的說。
“那還不是一樣,你們學校沒做畢業紀念冊嗎?”她不解的問。
歐陽青皺起眉頭瞧著她,當她是白痴般一字一字的道:“有,還在做。”
“還在做?!”林菱聞言又是一呆。大學聯考都考完了,他們的畢業紀念冊卻還在做?有沒有搞錯啊?
啊,難道這傢伙才高二而已?
她雙手抱胸歪著頭上下打量、仔細端詳地在他身旁繞圈圈。真是看不出來啊,剛才在書架上看到高中課本,她還以為他和自己同年呢,沒想到他竟然比她還小。
不過,奇怪,她怎麼越看他越覺得有些面熟?
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不對啊,像他這樣長得帥,還有著青綠色雙瞳的混血兒,要是她曾見過他,一定會記得的!
咦,怎麼這句話也好熟啊?
林菱仰首望著天花板,滿臉納悶的搔搔頭,一下子卻想不起來他這張臉和這句話是在哪兒看到、聽過的。
這聒噪的笨幽靈怎麼突然沒聲音了?
見她久久沒出聲,歐陽青頓覺耳根子清靜不少,奇怪的是,沒聽到她呱啦呱啦的聲音,他竟然還覺得有些不習慣。
“怎麼,不小心把舌頭吞下肚了嗎?”
“啥?什麼?”她回過神來,沒聽清楚他說什麼。
“我說……”他本想再說一遍,但一想到她會址上一堆,隨即改口道:“沒有,算了。”
“喂,說話不要說一半,那樣很沒有禮貌的!”她有些不悅,反射性地教訓起他來。
他眼一眯,本想說什麼,但想想還是放棄,理智告訴他,和她這種小笨蛋爭辯下去鐵定會沒完沒了,只會浪費他的時間而已。
“說啊!你剛才想說什麼?”
歐陽青一臉平靜的回道:“沒有。”
“沒有?”
“對。”
“真的沒有?”
“對。”
“確定沒有?”
“對!”
“保證沒有?”
他不再說話,只是臉色難看的瞪著她。
“OK、OK!你說沒有就沒有。”她雙手舉起做投降狀,嘴裡卻又忍不住小小聲地咕噥了一句:“怪人一個……”
“什麼?”他問。
林菱心虛地露齒一笑,趕緊依樣畫葫蘆的回道:“沒有。”
滴咚──滴咚──
雷雨停了,只剩下屋簷處偶爾還會滴落幾滴雨水。
天色並未因此而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