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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爹、娘?!”柳影蘭望向那對老人家。

“蘭兒,你怎麼這麼傻呢?還好今兒個早上巧眉發覺事有蹊蹺,才會在你的桌上找到那封醫遺書,大夥沒命地往隱蘭湖尋去,就怕你當真往下一跳,連個屍首都尋不著,哪知你半路上就出岔子了——”柳方錦哽咽地拭著淚,“蘭兒,你真不該,為了娘你怎麼都該想想——”

“都是我的錯,沒早些瞧出個不對勁,蘭姐,你的委屈,我虞巧眉會為你討回!”說話的是一位年紀十六歲,而綁著兩根髮辮的少女。

“早知道葛家那小子如此羞辱你,我柳知然就顧不得葛柳兩家世代的交情,非得上門為你討個公道不可!”留柳知然炯炯有神的雙眼,更清楚地表示了他的決定。

“你們也姓柳啊?”

這一問,又是個震驚了。

或許這不是個好問題,影蘭看著他們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了,那——趕緊再換個問題吧?

“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小名是叫蘭兒,可是不是你們口中的那位蘭兒。”

“哇——”柳方錦倏地哭喊起來,“蘭兒,你可別嚇娘啊——”

“老爺——書縵她是不是撞壞腦子啦!”柳徐玉蓉心中暗自慶幸著。

書縵?這麼耳熟的名字,而他們又說姓“柳”——

柳書縵?!她的姑婆?!那位早已離開人世幾十年的上海三大美女之一的柳書縵?!那位容顏令柳影蘭羨慕得心痛的柳書縵!

而他們卻誤認我為柳書縵?!二十世紀末的天大笑話!柳影蘭哭笑不得地思維著。

不顧眾人驚愕的眼光,影蘭閉起眼睛,開始喃喃自語:“我知道又作夢啦!醒醒吧——”

在以往的經驗中,一旦在身臨其境的夢中恍然悟及其實只是作夢時,當下,即由主觀轉變為客觀,而夢境也即刻消褪無蹤。

影蘭的喃喃自語一次有一次,但——睜開眼,都沒變。

“蘭兒,你沒作夢,我們都知道你現在不能面對現實,可是——你總得為娘想想啊!”柳方錦又哽咽地說著。

影蘭的心中著實慌了,屢試不爽的夢中更醒法,竟然完全失效了,在理論上來說,是絕不可能的事,除非——它不只是夢!

那又是什麼呢?穿越時空?!前世記憶?!或——?

“現在是民國幾年?”影蘭鼓氣勇氣問著。

此話一出,全室默然,好一會兒有人出聲——

“蘭姐——”巧眉輕聲地喚著影蘭,眼光中的擔憂顯而易見:“瞧你嚇得奧妙都忘了,現在是民國二十五年哪!”

二十五年?!時間倒轉了五十八年?!而眼前的人,皆是他們柳家的老祖宗?!那爺爺呢?此時的他應該才二十三歲。

思緒混亂的影蘭,一想到爺爺,心頭的驚慌霎時減了不少,她用著那僅剩不多的力氣,抓著那位方才自稱她大哥的人之手,問著:“你是柳書嚴嗎?”

朦朧中,影蘭見著他用力地點著頭,爾後,她即無法掌握自己地又陷入了毫無知覺意識的情境,只聽見最後的一句自言自語:“爺爺,你的蘭兒在這裡——”

今天的葛家,靜得有股肅殺之氣。

葛隆恩鐵青的臉,正跪在大廳的祖宗牌位前。

“老爺,起來吧!都跪兩個時辰了,身子骨挺不住啊!”葛夫人心焦地再三勸著。

“爸、媽——這怎麼回事?”葛以淳一踏進家門,便感覺到四周所散發的凝重氣息,“該不會是柳家那丫頭告狀吧?聽說她懦弱得很,除了掉眼淚就啥都不會,沒想到這一招她還挺溜的嘛!哼!這下子,我更不會娶她了!”葛以淳自以為是地想著。

才一進廳門,就見著瞭如是嚴重的景象,他三步並兩步地上前,伸出手想扶起葛隆恩——

“我葛隆恩教子不嚴,愧對葛氏祖先的叮嚀,辜負柳氏先族對吾之大恩——”

“爸——”葛以淳皺著眉頭,無可奈何地說:“這已是多年前的事了,就算要報恩,也不必拿我的終生幸福來抵押呀!你又何必強人所難。”

“兒子,少說一些!”葛夫人出聲制止。

“我強人所難?”葛隆恩顫抖地站了起來,說:“十年前我幫你訂下這門親之時,還問過你大少爺的意見,如果我沒記錯,你大少爺非但沒有拒絕,還一直盯著柳家那丫頭猛瞧,讚歎人家有如仙女下凡,怎麼?!出了趟洋,道義禮教全丟腦後啦!”

“爸,那時我才十七,而那丫頭也不過七歲,還是個小女孩,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