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一夜,林瑾瑜思緒繁雜,在床上輾轉反側都難以入睡,一直到三更時刻方才沉沉地睡去。
翌日一早聽雨便將林瑾瑜叫了起來,聖旨上說,今日她就要進宮去為納蘭婉玉準備送親的東西,送親的東西不外乎就是嫁妝,應該清點一下就可以了。
和親的日子定在五月二十,也就是在兩日後,還好時間不長,不然整天讓她待在皇宮裡,她還真是不適應。
收拾好了之後林瑾瑜便朝皇宮進發,到了玄武門便有內庭的宮人來接她,宮人將她直接接到了內庭府,到了內庭府之後,林瑾瑜便見到了那放滿了整個院落的嫁妝。
皇帝嫁女兒,這個規模果真是龐大啊,看看這嫁妝,都能吃上好幾輩子了。
“林司儀,這是嫁妝的清單,請您清點一下。”一名宮女給了她一張宣紙,林瑾瑜結果宣紙便清理起來。
看來自己的料想的不錯,果真是來清點嫁妝的。
清點了大概一個時辰之後,林瑾瑜方才清點完一半,她抬起身子捶了捶有些痠痛的腰想著快點將嫁妝清點完好回府去補覺,然而,當她再度彎腰去清點時卻見一名女子慌慌張張地朝她跑了過來:“林司儀,昭和公主宣見您呢。”
昭和公主?
林瑾瑜眼眸眯了眯方才記起那個納蘭婉玉的封號,她見自己做什麼?找茬麼?這還沒有開始送親呢,就開始找她麻煩了?
“你前方帶路吧。”林瑾瑜對宮女說道。
就算那個納蘭婉玉要找她麻煩她也沒有辦法,這裡是皇宮,她也只能先受著。
跟著宮女七彎八拐之後林瑾瑜終於到得了納蘭婉玉的玉霞殿之中,殿內金碧輝煌,描金大柱巍然聳立。
“林瑾瑜來了沒有啊?”林瑾瑜還沒有進殿便聽納蘭婉玉皺著眉頭問道身旁的婢女樂兒。
樂兒回道:“已經著人去喚了。”
“讓她快點兒來!”納蘭婉玉眉頭一皺嬌喝出聲。
林瑾瑜在聽見納蘭婉玉的聲音後,依舊勻速向前,一會兒便進了殿。
“啟稟昭和公主,林司儀到。”
納蘭婉玉一聽林瑾瑜到了,她轉回身直接對著林瑾瑜命令道:“你過來給本公主穿喜袍。”
那樣的眼神十分高傲,好似林瑾瑜就是她的貼身丫鬟一般。
林瑾瑜眼眸微眯,她被封的是五品女官,怎麼也輪不到她來給納蘭婉玉穿衣服吧?這個女人是要故意刁難她麼?
“是,公主。”林瑾瑜素來是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人,她還真想看看納蘭婉玉到底想要做什麼。
林瑾瑜上前為納蘭婉玉系起衣袍來,林瑾瑜的個頭在古代女子當中算是相當高挑的,她與納蘭婉玉對面而站,納蘭婉玉還需要仰視才能與她目光相對,在氣勢上來說,這高度便讓納蘭婉玉輸了一籌。
納蘭婉玉揚起黛眉,視線高昂。
須臾,在林瑾瑜為她繫腰帶時,納蘭婉玉忽然大叫一聲:“哎喲!好痛!”
林瑾瑜繫腰帶的手滯在了空中,眉頭顰了起來。
“公主,您怎麼了?”納蘭婉玉的婢女樂兒在聽見納蘭婉玉呼叫時迅速上前關切地問道。
納蘭婉玉秀眉緊擰,神情痛苦:“好似有什麼東西扎進了本宮的腰帶之中,好疼啊……”
她扶住腰,似是疼得有些厲害。
“什麼東西?讓奴婢看看!”樂兒焦急地揮開林瑾瑜的手,強勢地將她擠開,隨後去拆納蘭婉玉的腰帶,拆著拆著樂兒忽然收回了手,她驚叫道:“什麼東西?好疼啊……”
林瑾瑜眉頭微微舒展,看著面前唱做俱佳的二人,沒有吭聲。
樂兒甩了甩手,旋即低下頭去仔細翻查那個腰帶,翻找了一陣子後,樂兒竟是從腰帶中拔出了一根細細的銀針,她拿著銀針對納蘭婉玉說道:“公主,您看,這是一根銀針,上面還有血漬呢,剛才一定是這個銀針扎到你了!”
納蘭婉玉看見那個銀針眼眸倏地瞪大朝著林瑾瑜尖聲吼道:“好你個大膽的林瑾瑜,竟敢將銀針刺入本公主的腰帶之中,你這是要刺殺本公主麼?”
什麼?
這個納蘭婉玉還真有意思,自編自導自演了這麼一齣戲,居然還給她扣上了謀殺公主這麼一項巨大的罪責。
謀殺公主,她這是想要殺死自己麼?
“公主無憑無據,怎麼就說那根銀針是我刺入的呢?”面對栽贓,林瑾瑜依舊神色淡然。
納蘭婉玉咬了咬牙,她指著林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