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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穿好,便聽得院外趙管家的聲音響起了:“四小姐,可曾梳妝打扮好?老爺和夫人等著小姐去拜別呢。”
女子出嫁時都會去父母跟前兒敬茶拜別,而今自己這門婚事,卻是謝玉芳從中作梗,如此,她竟是還想著自己去跟她拜別麼?
跪她?她配麼?
林瑾瑜聞言揚聲回道:“馬上就好,趙管家先在外等等吧。”
趙管家頷首應下了。
又等了一會兒,林瑾瑜方才在聽雨與欣兒的攙扶下出得房門。
因著林瑾瑜要去東琳,所以也不用一直蓋著紅色的喜帕,倘若這樣蓋著一路去東琳,她豈不是會憋死?
林瑾瑜出來之後,盛裝打扮之下卻讓趙管家的眼神兒愣了愣,林府四位小姐之中就屬這個四小姐長得最一般,可是,不知為何,從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是四位小姐中最強的一位。
“四小姐,請隨我來。”趙管家乃是林振青的心腹,一般的情況之下,在面對府裡的晚輩時,他都不會以奴才自居。
林瑾瑜朝趙管家點了點頭,跟在了他的身後朝林振青的院落青松閣行了過去。
在林瑾瑜的記憶之中,她上次來青松閣似乎已經是十分久遠的事了,久到她的都不記得是哪年哪月了。
一路被人攙扶著進了青松閣,閣中已經坐滿了人,林振青與謝玉芳坐在正中間的兩個位置之上,一右一左,皆是盛裝打扮。
而在他們的側方,右側坐著二夫人鬱香琴,旁邊是三夫人甄倩,左側則是坐著林瑾玟、林瑾珍與林瑾珊。
謝玉芳在見到林瑾瑜穿著那一襲她賞賜過去的嫁衣時,吊梢眉高高抬起,眸中帶著不可一世的倨傲。
鬱香琴在見到林瑾瑜時,眼眸微眯,手中不停地絞著絲帕,心裡想著,這個林瑾瑜當真是命大,上次她的哥哥去找了蒼鷲宮殺手殿的人去刺殺她,居然都沒有成功,後來再去找蒼鷲宮的殺手人,他們卻是以人員傷亡慘重而不再願意接他們這單生意了,當時她差點氣得吐血而亡。
後來聽說林瑾瑜在東琳被皇帝賜了婚,她派人打聽之後方才知道原來那個南宮燁竟然不能人道,哈哈,這是不是就叫做報應不爽?林瑾瑜廢了她的兒子,老天便讓她嫁給一個殘廢之人!活該!
林瑾瑜一路行去,在路過鬱香琴身邊時,許是感覺到了她不太友善的眼神,她徐徐轉眸,與鬱香琴對視起來。
“哼!”與鬱香琴對視的那一瞬間,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響在了寂靜的廳房之中,林瑾瑜眉尾微抬,卻已聽出這個聲音乃是林瑾玟發出的。
近來這段時間,林瑾玟似乎已經不再尋花問柳了,自己當真是為社會除了一條害蟲啊。
林瑾瑜知道這個聲音是林瑾玟發出的,卻是根本就沒有轉回眸去看他,這樣低俗的男人,連看一眼,她都會覺得髒。
又朝前行了數步,林瑾瑜終是站定在林振青與謝玉芳的面前。
林振青在見到林瑾瑜時,眸中竟是閃爍著點點淚花。
聽雨與欣兒退步立在了後面,此時已有管事的丫鬟端著兩杯茶來到林瑾瑜的面前,說了一聲:“四小姐,請端茶。”
林瑾瑜斜眸看了一眼端茶的那個丫鬟,根本就沒有要伸手的意思。
謝玉芳見狀,朝林瑾瑜催促道:“瑜兒,你快快端茶啊,敬了爹孃這杯茶之後,你便是嫁出去的女兒了,出嫁要從夫啊。”
林瑾瑜聞言,著上豔麗唇紅的嘴唇微微彎起,她說道:“今日瑜兒遠嫁,可是孃親卻不知身在何處,雖說大夫人您是一家主母,但是瑜兒終究不是您親生的,身為一個女子,嫁人乃是終身大事,瑜兒定要得到孃親的祝福,才覺得安心,這茶……便等著孃親回來那一日再敬卻也不遲。”
想要喝她敬的茶?永遠不可能!
“嘭——”林瑾瑜的話語之聲剛剛落下,卻見謝玉芳已經拍案而起了,她盯著林瑾瑜說道:“你這丫頭怎地這般不懂事?出嫁的女兒拜別爹孃,這可是從古至今傳下來的體統,而今你這是不要祖制了麼?”
林瑾瑜聞言微微垂首,卻是悶不吭聲。
坐在首座上的林振青見狀,起步去到林瑾瑜的跟前兒,說道:“瑜兒啊,你孃親的事,爹爹一定會加派人手去查的,你莫要擔心,這茶……不敬也罷了。”
林瑾瑜聞言,看向林振青,他如此這般,是真的在為這十幾年懺悔麼?
為何她卻覺得不是那麼簡單呢?
謝玉芳聽得林振青這句話,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