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一個地方,什麼地方?”顏老問話之時,眼眸微眯,有些猶豫。
林瑾瑜回道:“這位大爺,您莫要擔心,天子腳邊皇城根下,在下又能怎樣您呢?再說了,您都這般大的年紀了,還怕什麼?”
“小兄弟說的是,說的是!”顏老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林瑾瑜隨後滿意地點頭笑了笑,便拿著短箭朝酒壺瞄準起來。
她本是一個有內力的人,投壺這樣的遊戲對於一個沒有內力的人來講自然比較難,可是,對於一個有著武功的人自然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況且,在軍隊的時候,她可是神槍手,是以,小小一個投壺又如何能難得到她呢?
瞄準之後,林瑾瑜便投了過去,她投壺的水平可謂一等一的好,眨眼之間,她手中的短箭便全部投進了酒壺之中。
“年輕人,好手法啊!”
“是啊是啊!厲害啊!回頭教教我們訣竅是什麼?”
在場圍觀的賭徒們皆鼓掌歡迎起來,顏老因著有錢拿,自然笑得合不攏嘴。
林瑾瑜微微笑了笑,隨後又投了一輪,當她拿到錢之後便轉身交到了顏老的手中,隨後對他說道:“大爺,現在先跟我走吧……”
顏老看著手中的碎銀,又看了一眼前方的酒壺,心裡有些不捨,但是,方才已經答應了別人此時又不好推脫,便點頭跟在了林瑾瑜的身後出了賭坊。
林瑾瑜帶著顏老一路朝紫堯城外行去,走了大概兩刻鐘後,顏老便喘著粗氣問道:“小夥子,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裡啊?”
“快到了……”林瑾瑜轉身回答了一下之後便又往前行去。
又走了一段路之後,林瑾瑜終於帶著顏老來到了那個荒蕪的小土坡前,林瑾瑜立在顏秋的墳前,對他說道:“顏秋……我帶他來你墳前賠罪了!”
顏老沒有聽見林瑾瑜的話,見她停了下來,便問道:“小兄弟,你帶我到這荒郊野外來做什麼?”
林瑾瑜聞言,忽然一個轉身,眼色凌厲地盯著顏老,呵斥道:“跪下!”
“什麼?!”顏老眼睛眨了眨,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我叫你跪下!”林瑾瑜呵斥完極其沒有耐心地一腳踢在了顏老的膝蓋之上,顏老猝不及防間便生生地跪在了顏秋的墳前。
一旦跪下便磕得膝蓋犯疼,顏老臉色一暗就想起身,狂罵道:“你這個瘋子,你踢我做什麼?你讓我跪在這裡做什麼?”
林瑾瑜見他起身,隨後又朝他踢了一腳,讓他再度結結實實地跪了下去,她指著他的鼻子開罵道:“讓你跪在這裡做什麼?我這是讓你懺悔!你知道這裡是埋的誰麼?”
“埋的誰?”
“埋的你的兒子!顏秋!”
顏老一聽,老眼顫了顫,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你說這裡埋著秋兒?秋兒死了?怎麼會呢?他應該在雅苑享福啊……”
話來沒有說完,林瑾瑜一個迴旋踢便踢在了顏老的臉上,一口唾道:“你居然還好意思問?還說他去雅苑是享福?天底下有你這麼狼心狗肺的父親麼?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顏秋他怎麼會死?還不是因為你!因為你!”
顏老被林瑾瑜以踢,臉上瞬時於腫起來,唇角也滲出了血水,他顫抖地伸出手指著林瑾瑜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秋兒是我的兒子,我想要怎樣便怎樣,你……憑什麼來管?”
“騰——”林瑾瑜又踢了顏老一腳,她真是要被這個人氣昏了,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身為父親,生而不教,不僅不教,還把兒子女兒都賣了,他還算是個人嗎?
“你還是個人嗎?現在,你給他磕三個響頭!”
“什麼?我是他老子,你讓我給他磕頭?”顏老聞言竟是半點悔意都沒有。
林瑾瑜手部一抬作勢又要打去,怒目而瞪,顏老嚇得抱住頭猛地點頭道:“我磕……我磕……”
顏老嚇得心驚肉跳,隨後便在顏秋的墳前心不甘情不願地磕上了三個響頭。
林瑾瑜默默地看著他磕著頭,心裡罵了一句人渣,在他磕完頭之後便轉身悄然無聲地離開了。
待顏老戰戰兢兢地磕完頭之後,一個轉身,身旁哪裡還有林瑾瑜的身影?
“真是倒黴!這世上怎麼什麼莫名其妙的人都有?”顏老見四下裡已然無人,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黃土,隨後眉頭一皺看向了那個小土坡,眸中沒有半點流連地起身離開了。
他一路走一路摸著懷中的銀子,準備繼續去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