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在聽說找到納蘭睿澤時,他心中那抹內疚也消去了不少。
相對於納蘭睿淅有些愧疚的心裡,風雅茹卻是顯得震驚異常,她在聽得訊息時,眼眸微瞪,口中一直喃喃自語道:“納蘭睿澤竟是沒有死麼?沒有麼?”
哈哈哈……
這個世間的事怎會這般奇怪?
那個人,他會怎麼做呢?
納蘭睿淅在瞧見自己的母后神思恍惚唸唸有詞時,他握住了風雅茹的手,問道:“母后,您怎麼了?是不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風雅茹搖頭道:“沒有……沒什麼不舒服,淅兒啊,納蘭睿澤回來了,他又是一個皇位競爭的有力爭奪者啊。”
納蘭睿淅聞言,眸色漸漸黯淡起來,之前的他一直很有鬥志,可是,當他在聽說林瑾瑜與南宮燁雙雙離世時,他覺得身體所有的力量全部都抽空了,他忽然之間發現自己沒有什麼目標了。
他之前之所以裝失憶,是不想讓母后,謝玉芳等人再對林瑾瑜有仇視心裡,只要他心裡裝著林瑾瑜,母后他們便不會放鬆對林瑾瑜的迫害,所以,他唯有裝作不記得她,才能換得林瑾瑜的安全。
那段時間,他一直想要變得十分強大,他去求師父教他更高的武功,他要奪得南臨的江山,將南臨版圖擴大與東琳相抗衡,只有做到了這些,他才能從南宮燁手中搶回林瑾瑜。
可是,那一天,晏青忽然來告訴他,說宣王府出了一場大火,林瑾瑜與南宮燁都被燒死了。
就從那一刻開始,他忽然發現自己的人生沒有目標了。
倘若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她,那麼,他還要那麼多權勢來幹什麼?
那一晚,他立在自己的院落中,抬眸看著天上的月亮,整整哭了一夜,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哭。
可是那晚,他卻是哭了。
那個他深深愛戀的女子,竟是就這樣地離開了人世麼?
這個世界為何這般殘忍?她才十六歲啊,怎麼就將她的生命剝奪而去了呢?
“淅兒,母后在跟你說話呢,你又在看哪裡?”風雅茹見納蘭睿淅半天沒有回答她的話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納蘭睿淅收回悠遠的思緒,他轉眸看向風雅茹,薄唇微啟,說道:“他剛剛回到南臨,沒有什麼勢力的。”
風雅茹嘆了口氣:“有沒有勢力這是一說,關鍵還是要看你父皇的意思。”
納蘭昊月因著當年之事,心中可能存有愧疚,如此,在他百年之後,就有可能將皇位傳給納蘭睿澤。
納蘭睿淅聞言,開口道了一句:“只要不讓納蘭睿湞當皇帝,其他都可以的。”
納蘭睿湞這個人陰鷙而狠毒,如若他當了皇帝,那麼他們這些兄弟可能沒有一個人有好下場。
所以,只要不是他當皇帝,對於現在的他來說,誰當皇帝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的心已經跟隨那個人死了啊……
“淅兒,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你要讓這麼多年來的努力都付諸東流麼?”風雅茹見納蘭睿淅居然說出這樣的話,簡直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他們這麼多年的謀劃,怎麼可以就此放棄?她絕對做不到的!
納蘭睿淅轉眸看向風雅茹,問道:“母后,您就這麼喜歡權勢麼?是麼?”
風雅茹聽了這話,眼眸顫了顫,她說道:“淅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納蘭睿淅又道:“當年夜心妍一事,當真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麼?”
風雅茹聽後,臉上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她回道:“沒有關係。”
頓了一下之後,風雅茹又開口問道:“淅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問母后話呢?”
納蘭睿淅見風雅茹回答得十分快速,又問了這麼一句,遂斂了眼眸,沒有再說話,只是心裡卻一直不停地在思索,倘若真的沒有關係,那麼,當上皇后的人為何不是其他人而是他的母后呢?
百行孝為先,風雅茹就算做了這些事,她也是他的母后,她對其他人再不好,但是卻一直為他著想。
他沒有任何立場與理由去指責他的母后。
但是,倘若納蘭睿澤回來之後,她還要繼續做這些事情的話,那麼,他必將從中阻撓。
納蘭睿淅看著風雅茹,他軟了聲音,說道:“母后,孩兒沒什麼其他的意思,只是隨便問一下而已。”
風雅茹點了點頭,隔了一會兒,她又問道:“淅兒啊,母后看你怎麼也不太喜歡南宮詩雪呢?那丫頭雖然刁蠻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