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芷靜嘆道:“你居然也有這樣的感覺,真是匪夷所思啊……”
兩人正嘆息時,卻聽子昀竟是在外叫嚷道:“父皇,母后……”
吳芷靜聞言,秀眉微蹙,看著水無痕道:“無痕,你說這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涵兒居然會這般激動地說話?”
自從凝兒被雪絨偷走之後,涵兒就變得鬱鬱寡歡了,終日將自己悶在忘憂島上足不出戶,也不怎麼愛說話,今兒個這是怎麼了,他居然這麼大聲且激動的說話。
水無痕聞言搖頭笑了笑。
吳芷靜站立起身準備朝殿外行去,豈料,她剛一起身卻見子昀拉著一名美麗的女子疾奔進了朝陽殿。
“這……這個女子是誰?”因著林瑾瑜與子昀背光而站,一個晃眼,吳芷靜並未看清楚林瑾瑜的容顏。
“母后……您來看看我們倆!”子昀激動地扯著林瑾瑜奔去了無止境的身旁。
吳芷靜定定地盯著林瑾瑜的臉看著,水無痕也轉眸看向了她。
大殿之中燈火閃爍,吳芷靜清楚地見到了面前女子的容顏,她有著一雙柳葉彎眉,一雙眼眸清澈如泉,形狀卻似鳳眸一般,她的鼻子俏挺而乖巧,一雙紅唇水潤硃色。
這個……這個女子居然跟她的涵兒長得十分相似。
莫非……她是那個三歲便被雪絨偷走的凝兒麼?她的小女兒……凝兒?
水無痕也在這時瞧清楚了林瑾瑜的長相,當他看清楚她的長相時,驚得從椅子上站立起來了,她盯著林瑾瑜不可思議地吱唔道:“你……你是凝兒?”
吳芷靜眼眶一熱,迅疾一個跨步去到林瑾瑜的身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眸中淚水旋即滾落而出:“凝兒,你是我的凝兒麼?是麼?”
林瑾瑜看著吳芷靜,這個世間怎會有這般奇怪的事情,面前這個與她來自於同一個國度的美麗女子竟然是這具身體的母親,雖然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已經去世了,但是,她的身體還存留在這裡,她身體上流淌的血液與吳芷靜脈脈相連。
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娘……”林瑾瑜喉頭哽咽,半晌之後方才吐出了這麼一個字。
那一個娘字聽得吳芷靜淚水連連,直接就將林瑾瑜抱進了懷中,在她肩頭嗚咽出聲:“我的兒啊,真是苦了你了……娘找了你整整十三年啊,十三年,那個女人究竟把你藏到哪裡去了?凝兒啊,你知道娘這些年來是怎麼過的麼?起初的那幾年,娘就跟瘋子一樣到處去找你,每每見到跟你長得差不多的女孩兒時便抱著人家喊凝兒,結果,那些孩子都不是孃的凝兒……凝兒啊……你終於回來了麼?”
一滴滴滾燙的淚水滑至了林瑾瑜的肩膀之上,她的眼眶也佈滿了水簾,哽咽出聲:“娘……我是你的凝兒,我就是啊……”
“嗚嗚……”
凝兒最初失蹤的那幾年,她每日都是伴著眼淚度過黑夜,這些年方才好轉一些,不過,卻仍舊會在每年三月初三時,哭得死去活來。
她的凝兒與她一樣,都是出生在三月初三的。
水無痕立在吳芷靜的身側,當他見到相擁而哭的母女時,也微微閉上了眼眸,眼眶之中似有熱淚淌過,胸口起伏澎湃。
東方流景這時也進入了朝陽殿,他立在子昀的身側沒有說話。
吳芷靜緊緊地摟著林瑾瑜哭了好半晌方才停歇過來,一旦停歇她便抓著林瑾瑜的手說道:“孩子,來,坐在這裡,跟娘講講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又是怎麼知道我是你孃的。”
林瑾瑜跟著吳芷靜的腳步坐了下去,坐下去之後吳芷靜一抬眸方才瞧見東方流景,她愣了一下:“景兒,你怎麼也在這裡?你快坐下吧。”
東方流景點了點頭,遂找了個就近的位置坐了下去。
林瑾瑜坐下之後便對吳芷靜說道:“娘,我是林瑾瑜啊……”
“什麼?!”有那麼一瞬間,吳芷靜以為自己幻聽了,須臾,她又反應過來了,她驚道:“你說你是瑜兒?那你……你之前的臉上戴了人皮面具?”
吳芷靜的反應素來很快,再加之,她之前隱藏於西玥相府時也戴了個人皮面具,是以,在這一個層面之上,她反應很快。
從未知,這個讓她一見就十分喜歡的女子居然就是她的凝兒!
她根本不用驗血就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女兒,她與涵兒長得那般地相像,還會有錯麼?
林瑾瑜點了點頭,隨後娓娓說道:“娘,我的臉上一直戴著人皮面具,將我撫養長大的是南臨相府的四夫人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