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東方流景聞言,刀鋒似劍的眉微微揚起,疑惑道:“是麼?你真的把他當作你的夫君了麼?”
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說話,但是,一旦想起這個女人受了這麼重的傷,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誰給她的膽子讓她將自己傷成這樣的?
話語一出,林瑾瑜忽然就不動彈了,她的身子陡然僵在原處,她有把南宮燁當成她的夫君麼?有麼?
怕是沒有過吧?從她嫁給他的那一天起,她就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他不過就是陪她走一段的路人甲,時間到了,她就會離開。
如此,他還算是她的夫君麼?
可是……她有沒有把南宮燁當成夫君關東方流景什麼事?關他什麼事?
東方流景凝眸睨著林瑾瑜,沒有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神情的變換。
林瑾瑜愣了一秒之後,再度掙扎,她看向東方流景,說道:“那是我與夫君二人之間的事,與你這個外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南宮燁他殘廢了又怎樣?他戴著個面具又怎麼樣了?在世人的眼裡,他不能人道了又怎樣?這樣一個殘缺不全的他也好過眼前這個殺人狂魔!
“怎麼?你是在想,即便南宮燁身體殘廢,也好過我這個殺人狂魔麼?”
就在林瑾瑜腹誹的當場,東方流景竟是奇蹟般地將她心中的話給吐露了出來,林瑾瑜瞪大眼眸有些駭然地看著東方流景。
這個男人,他真的好恐怖!
他不僅會透視,而且還會讀心術!
他怎會連她心裡的想法都知道呢?太可怕了!
“你是在想我怎麼猜到你心裡的想法的麼?”東方流景忽而垂了垂眸,他的睫毛很長很濃密,垂在眼下投下了一排好看的弧度,他說道:“我從你的眸中看到了一切。”
這個女子,她坦坦蕩蕩,她喜歡或者厭惡一個人,直接就可以從她的眸中判斷而出。
經過上次那件事之後,他在她的眸中看到了絲絲恐懼還有一些厭惡與牴觸。
她不喜歡這樣的他……是真的不喜歡!
而且,自己對她來說,從一開始到現在,不是一直都是一個外人麼?
林瑾瑜的心微微涼了一寸,看著東方流景微垂的頭,還有方才那樣一句略帶感傷的話語,這樣的東方流景卻又給了她另外一種感覺,這樣的他,竟是讓她覺得有些心疼?
莫名其妙的心疼……
因為他的落寞與孤獨……
他就好像蒼茫草原之上的狼,無論受了多重的傷,都只會躲在無人的角落裡悽然地舔舐著傷口。
就像他身上那一襲火紅的衣衫,他的心到底該有多蒼涼,他才會如此地鍾愛血的顏色?才會如此喜歡火紅的熾烈?
他的心就像他的身一樣,永遠也不能溫暖麼?
東方流景見林瑾瑜愣愣地盯著他看,她眸中浮現的神情可是憐憫?她是又在憐憫他麼?憐憫他這個嗜血如狂的惡魔?
“你該知道的……”沉默良久,東方流景睇著林瑾瑜悠悠開口道:“即便我殺光了世界上所有的人,我也斷然不會傷你分毫。”
他從來不是什麼好人,他運籌帷幄,設計陷害,對待敵人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可是對她……
聰明如她,又怎會不知道呢?她不過是在裝傻在自欺欺人而已。
林瑾瑜睫毛微顫。
即便殺光了所有的人,也斷然不會傷她分毫?
她是聽錯了麼?東方流景這是在說什麼?間接表白?
什麼叫她該知道的?
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你的不殺之恩,我領了。”林瑾瑜側開了臉冷聲說道:“現在,請你放開我。”
東方流景薄唇抿著,須臾方才說道:“我幫你將暗器取出來之後,你就可以離開,在這之前,想都不要想。”
“東方流景,你不要這麼霸道!”這個男人怎地如此無理,他是她的誰啊,要他管這麼多?
東方流景眼眸微轉,睨了林瑾瑜一眼,淡然地威脅道:“你不要逼我出手點你的穴!”
“你不要威脅我,你以為你點了我的穴給我治療了傷口,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麼?你想都不要想!”林瑾瑜死鴨子嘴硬,讓她就此乖乖地任東方流景治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打不過他,口才總要好過他吧?
面對林瑾瑜的呵斥,東方流景沒有說話,只是伸手點住了林瑾瑜的穴道,不再給她半分動彈的機會,他不僅封了她的穴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