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藻手上抱著女娃,那女娃的眼睛還沒有睜開,不過,她除了剛出來那一刻哭了以外,便一直安靜地躺在海藻的懷裡,睡得很是安詳。
而今海藻聽說劉氏又接生出來了一個男孩兒,心底甜得跟蜜似的。
一兒一女,真是好呀!
他臉上笑意盈盈,須臾,一雙烏眸卻又變得暗淡起來。
孩子……
海藻嘆了一口氣,隨後又垂眸看向了手中的女娃。
“劉氏,讓我看看孩子吧。”水墨凝生完孩子之後,全身沒有力氣,但是,她好想看看自己的孩子哦。
“夫人,孩子遲點再看無妨,老身還要幫你處理一些東西,你先躺好。”劉氏將男孩兒包裹好了之後便轉頭將孩子交到了海藻的手上,吩咐道:“海藻,你把孩子抱好了。”
“好的。”海藻接過男孩兒,一手一個孩子,只覺幸福不得了,即便這兩個孩子一個都不是他的,他也同樣高興啊。
劉氏將孩子交給海藻之後,將胎盤從水墨凝的肚子裡給順了出來,隨後便俯身去自己的包袱之中翻找東西。
水墨凝躺在船上閉著眼眸一動也不想動。
劉氏翻找了一會兒之後便將手中的東西用白酒消了一下毒,隨後藉著月光做起了動作,她的動作非常熟練,一看便是一個熟手。
水墨凝本是躺在小船上的,當她感覺到之前的剪口處明顯的針刺感覺時,她渾身肌肉僵硬了一下。
“夫人,你放鬆一些。”劉氏感覺到了水墨凝的身體的緊繃,便仰首對她說了一句。
水墨凝眼眸眨了眨,本想抬起身子去看一下劉氏,但是整個身體卻是一點力氣也無,只能繼續躺在船上,當她清晰地感覺到針線穿過面板的感覺時,她覺得自己的心瞬間炸開了。
針和線?
劉氏是拿著針和線在給她縫補剪口麼?
她怎麼會這樣一種技能?
懷孕以來,她也沒少看一個關於生孩子的書籍,可是,書上都沒有說過這個世界的人會用這樣一種方法來處理剪口啊?
對於剪口,一般只有大戶人家才會使用,一些鄉村婦孺,生的時候根本就不會剪口,縫合就更不可能了。
這個劉氏,她又怎會這樣一種技巧呢?憑感覺,她的手法好似還很嫻熟。
莫非她是穿越過來的婦產科醫生麼?
銀針穿透面板而過,水墨凝卻沒有覺得痛,因為她現在只震驚於劉氏的行為。
然而,當她還在兀自揣摩劉氏的來歷時,卻聽海藻驚了一聲:“前面好像有一艘大船來了。”
劉氏來不及轉身去看,便聽海藻又道:“不好!是海寇的船隻!船頭上飄著他們的旗子!”
水墨凝聞言,眼眸一眯,雙拳緊握,不管怎樣,她都要保護她的孩子!
誰若敢傷她的孩子,她就滅了誰!
海藻的吼聲讓劉氏的手微微一抖,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她問道:“海藻,這裡離南臨朝廷的海域還有多遠?”
“不遠了,至多一刻鐘。”
劉氏聽聞隨後轉身看向水墨凝,安慰道:“夫人,您莫要急,馬上就要好了,生完孩子的女人不能動作太大,否則會留下後遺症的。”
“現在海寇出現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海藻這時說道:“海寇們一般在自己的海域發現小船都會將船上的人給擄走,劉氏,一會兒我將孩子放下,你來搖櫓,朝著這個方向一直划過去就可以了,我去將海寇引開。”
劉氏聽聞眼眸微轉,須臾方才說道:“好的,你自己當心。”
海藻點了點頭。
待劉氏為水墨凝縫合好傷口之後,又用消毒水為她清洗了一下下身,接著便為她穿好了褲子,她的動作十分之快,水墨凝穿好褲子後迫不及待地翻身坐起看向了劉氏。
劉氏此時正轉過身去接孩子,海藻將孩子交給劉氏時,轉頭一看,發現水墨凝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劉氏,眸中湧動著晶瑩的淚珠。
他微微怔愣了一下,旋即起身,隨後提了一口氣,竟是在海面之上飛掠而去。
水墨凝的視線本是放在劉氏身上的,而劉氏的視線則放在兩個孩子身上的,當海藻提氣掠去之後,水墨凝忽然轉了視線,她盯著那個在海面上漸行漸遠的身影時,吱唔道:“海藻……他的內力竟是這般地好麼?”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海藻這麼一個在偏遠海島上長大的人,居然也有這麼強勁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