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知道哪裡去了。”阿丟喘著粗氣掙扎著翻起來,晃晃還在暈的腦袋急吼吼彙報。它離開時在臥室留了記號,防止樓裡的鬼魅趁它外出傷害姜文曜,畢竟901可是遠近聞名的凶宅,姜文曜比小區裡的任何一個人都危險。
剛才到家,阿丟發現床四周明顯被人擦過,鬼魅可沒這能耐,也就是說,姜文曜在它離開後起來過。沒了印記對鬼魅的震懾,這姜文曜是被鬼吃了啊還是睡迷糊自己從樓上摔下去了?
阿丟心都涼了。
“他可能去樓下看熱鬧了吧?”段容楓透過窗子看對面正熱鬧的九棟三單元,那個年輕男人死前的哀嚎驚動了不少人,不久又響起了警笛,這麼大的動靜,就是全小區的鬼都跳出來也擋不住大夥前仆後繼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心情。
“我就納悶了,死人有什麼好看的,就不怕鬼發怒把他們都殺了嗎!”阿丟氣得追著尾巴咬,可惜它身子短又肥,根本碰不到晃來晃去的尾巴。
“好奇心啊!”懶得和阿丟解釋,段容楓撥打白天剛要到的姜文曜手機號,響了幾聲沒人接,看來姜文曜離開時沒有帶手機。
沒辦法,一人一狗只好下樓去找人,剛到樓下,段容楓就看到對面樓下蹲著個人。和其他人或是轉到另一面門口去圍觀,或三三兩兩站在稍遠的地方指指點點不同,姜文曜穿著黑色睡衣蹲在白天那人墜樓的附近,若不仔細看,完全無法發現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的姜文曜。
段容楓叫了兩聲,姜文曜沒回應。
此時,姜文曜正對著地面尚未掩蓋的血跡發呆。夜裡睡覺時,他聽到有個人在痛苦地哀嚎,吵得他睡不著,一睜眼就聞到濃濃的狗尿味,心想阿丟這是發、情了,看來去獸醫院做個小手術這事不能拖了……姜文曜爬起來打掃,剛收拾完,對面樓傳來一聲慘叫,嚇得他一哆嗦。
透過一閃閃亮起的窗戶,姜文曜腦內又出現白天那人墜樓後看到的畫面,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蜷縮著身體不住顫抖,可跑出去看熱鬧的人卻沒一個在他身旁停留。
姜文曜知道,那是白天墜樓而死的人,他已經不是人了。
腦子出現短暫空白,再清醒過來,姜文曜發現自己已經站在樓下,離那個只存在於他腦海的“男人”不到兩米。
……
姜文曜眉頭皺緊,抬頭看樓上,這時,段容楓以為他中邪,狠狠拍了下他的肩膀。
姜文曜本來就蹲麻了,這巴掌的力氣再加上被嚇,踉蹌著跪到地上。“撲通”一聲,姜文曜不用看都知道倆膝蓋青了。
“大晚上出來看熱鬧怎麼不多披件衣服啊!”段容楓心疼地把人拉起來,把褲子上的灰塵拍乾淨,再把姜文曜借他那件上衣脫下來披在姜文曜身上。
姜文曜回頭看他一眼,默默把衣服遞回去——貌似還是你比較需要。
他好歹穿了個長袖,可段容楓裡面還是那件緊身白色背心。
段容楓想說他三九天穿這身都不會冷,姜文曜卻沒給他這機會,拔腿繞到九棟前面。因為三單元再發命案,樓下已經被附近居民圍了個水洩不通,出警的警員一部分上樓勘察現場,一部分在樓下維持秩序兼做筆錄。姜文曜在人群外看了兩眼,把視線定格在三單元旁邊的四單元。
段容楓莫名其妙,跟著姜文曜進入四單元,阿丟倒騰著小短腿跟上,累得呼哧帶喘。
“小姜兄弟,大半夜的你來這棟樓幹嘛啊?”四單元內很安靜,和旁邊人聲鼎沸的三單元形成鮮明對比。
姜文曜沒有回答他,路過電梯時頓了下,轉進樓梯間。上了兩層樓,姜文曜忽然停住,轉頭看了段容楓一眼,不確定地問:“你認識大師是吧?”
“?”段容楓沒反應過來,滿腦袋問號,姜文曜沒解釋,繼續上樓。
路過十六樓時,跟在最後的阿丟腳下一頓,鼻子吸了吸,眼睛危險地眯起來。段容楓也察覺到這層異常濃烈的陰氣,下意識拉住姜文曜,把他扯到自己身後。
姜文曜莫名其妙被拉得倒退兩步,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下,低頭一看,這不是他家兒砸麼!
“阿丟,你怎麼在這?咋出來的?”姜文曜彎身把阿丟抱起來,阿丟整隻狗都僵了。
“我聽到動靜下樓看熱鬧,發現你家門沒關嚴,它正在樓裡溜達,我怕它跑丟了就給帶下來了。”段容楓嘴上給阿丟解圍,眼睛卻不錯神地盯著十六樓。難不成他們尋找了一整天的害人惡鬼就藏在這裡?
我出門時忘了關門?姜文曜撓頭,那段時間他的心思都被墜樓人的哀嚎吸引,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