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反駁。
聶驫很有自如之明,知道自己是個——套句魚步雲常說的——悶葫蘆,他的嘴巴沒有大腦來得發達,在沒遇上白楊之前,他也經常到老呂的麵店修理家電抵帳,偶爾也會遇上呂若玲,卻始終無法開口,連打聲招呼都不敢。
若不是白楊從中穿針引線,他恐怕連一句話都說不上。
但之所以有較頻繁的交集,也非聶驫這個呆頭鵝主動,而是八字只有一兩多的呂若玲,某天下班回來,又見著他在自家麵店當免費水電工,意外發現他身邊多了個鬼影,好奇心起,上前問他知不知道身邊有不乾淨的東西出沒,這才起了開端。
之後,這一人一鬼出乎意料地投契,身為白楊救命恩人的聶驫,自然也成為“姐妹嗑牙聊天會”的一員,不過,通常也只有列席旁聽的份,根本插不上話。
不能怪他,面對她,除了擔心自己的心臟會緊張得從嘴裡跳出來之外,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嘿,我們聶老弟臉紅了哦。”可法,雷忍不住調侃起純情同居人!“怎麼?是想到誰了嗎?”
“我、我,沒、沒有……”聶驫心虛氣弱的反駁。
“是嗎?我還以為是想到了老呂的掌上明珠,不好意思了哩。”斜目一眺,瞧見他一臉心虛相。“聶,你不是說謊的科,想說謊得先拜我為師才行。”
魚步雲也湊上前。“你看上老呂的女兒?”
“不、不要胡、胡說!”怦怦、怦怦!心音急促。“我、沒有。”
“哇哈!臉紅都紅到耳根了還說沒有。”魚步雲粗糙大掌拍上他單薄的後背,引來一陣咳嗽聲。“老實說又不會少你一塊肉。”啪啪又是兩拍。
聶驫只覺得自己五臟六腑快攪成一團。
“啊!你、你怎麼可以打他!”白楊緊張地直拍撫聶驫的後背,可惜——
她忘了自己是虛無實體的鬼,拍撫得再怎麼用力也是枉然。
“我說聶小弟——”可法·雷大手一伸,搭上憨實友人的肩膀。“若玲妹妹人長得很漂亮對吧?”
點頭如搗蒜,他說得一點也不假。
“雖然比不上黎和雨朵,但是很有個性美,對人又大方是不是?”
再一次用力點頭。
“也很孝順老呂,下班回家還會幫忙照顧麵店生意對不對?”
很用力地點頭、對對對,下班之後明明很累了,但她依然會幫忙下面、招呼生意,是個孝順的好女兒。
“所以——”俊目邪氣一揚。“你忍不住喜歡她、愛上她對不對?”
再對也不過了!非常用力點頭——
“啊!”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聶驫連忙搖頭否認。
可惜來不及了,旁人早叫喝成一團。
“呴!還說你沒有!”魚步雲大叫。“被抓包了呴!喜歡人家就說啊,不是有句俗話說『愛了就上』?”
此話一出,驚嚇在場三人——不,是兩人一鬼。
“我的魚先生、魚老哥啊,”可法·雷覺得頭痛。“應該是『喝了再上』吧?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是某家提神藥劑的廣告詞。”
“管它是什麼,總歸一句話,喜歡人家就說啊,不說誰知道啊。”大剌剌的魚步雲從來不知婉轉為何物。
白楊蒼白的鬼臉無法顯現血氣紅雲,只能咬唇惱道:“聶才不像你那麼低階。”
什麼“愛了就上”,普天之下,大概只有徐曼曼有辦法忍受這尾莽撞大魚了。
“就是,鬼小妹說得有理。”可法·雷贊同道:“老呂的女兒不像曼曼那麼好騙,隨便兩三下就可以吃乾抹淨。”
就算是,依聶驫的個性,也沒那個膽量放手去做。
這傢伙是個認真的老實人,可惜這個年代不流行老實的男人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在這速食年代,女人欣賞的男人型別不再是忠實至上,而是敢玩敢衝敢搞怪。
看來,老實口拙的聶驫要覓得真愛,恐怕要花上很長一段時間了。
只是,他很好奇——
“聶,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凡心大動、暗戀人家的?”
紅火燒上耳根,聶驫雙唇囁嚅了幾下,終究沒有說話。
什麼時候動的心?他想著,左掌下意識地撫著右下臂,想起許多事——
關於他,也關於她……
第二章
馬達……他需要一顆傳統雙槽洗衣機的馬達。
某社群巷弄內,政府規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