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侍疾,反正現在她“病著”已毫無意義。
葉青靈支撐著病體陪在支氏身邊,只她卻似多了無數心思,沉默了許多。
父女三人圍在支氏床邊,卻經常沉默的好似房中空無一人,整個詠雪院瀰漫著令人壓抑而絕望的氣息。
七天後,葉老太爺進了詠雪院,葉守義雖不願,卻還是換了衣裳前去迎接。
葉青殊一等葉守義走,便站了起來,“長姐,我去聽聽父親和祖父說什麼,馬上就來”。
葉青靈詫異看了她一眼,著實想不到自己的妹妹竟能將偷聽說的如此光明正大。
葉青靈詫異看了她一眼,著實想不到自己的妹妹竟能將偷聽說的如此光明正大。
葉青殊低頭看了看閉著眼彷彿睡的正熟的支氏,給芳草使了個眼色,芳草不動聲色退了出去。
“長姐,祖父定不會允父親一直告假在家陪伴母親,父親一走,祖母定然要發作我,我,有些害怕”。
葉青靈語氣淡然,“別怕,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和母親去外祖家”。
“可是,我們總不能一直住在外祖家”
葉青靈溫柔拉著她坐了下去,長長嘆了一聲,“阿殊,你是個有福的”。
葉青殊心念微動,“長姐,在說什麼?”
葉青靈卻換了個話題,“阿殊,你年紀小,不記得,母親以前,不是這樣的”。
“那母親是什麼樣的?”
葉青靈臉上浮出懷念的神色,“那時候我也還小,卻能記得母親最是喜歡笑,她的臉也不像現在慘白,是白裡透著紅的顏色,像是三月裡最豔麗的桃花”
葉青殊無法想象支氏豔如桃花,笑容滿面的模樣,沉默了一會才問道,“那天父親說母親恨她,是因為八年前的事,八年前發生了什麼?”
葉青靈黯然搖頭,“我不知道,我那時候還小,很多事,他們都瞞著我,只記得母親突然就不愛笑了,見了我也不如之前親熱,我問過支嬤嬤,支嬤嬤卻是什麼都不知道”。
“長姐,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八年前,要說什麼大事,也只有父親納了方姨娘一事”。
葉青靈搖頭,“不可能,方姨娘雖是祖母做主抬進來的,可當時母親是點了頭的,而且父親也並不喜愛方姨娘,方姨娘有了身孕後,父親就再也沒去過她屋裡,只怕連方姨娘長什麼樣子,父親也不定能記得”。
葉青殊一邊說一邊偷偷打量支氏的動靜,發現葉青靈說到這,支氏睫毛猛地一抖,眼瞼下的眼珠也不安轉動起來。
她仔細將葉青靈說的話想了一遍,卻根本發覺不了不妥之處,葉青靈說的是事實,一個妾,還是一個不受寵到幾乎讓人遺忘的妾,就算有了庶子,也影響不了支氏分毫,怎麼會讓支氏情緒波動這麼大?
難道當年還有其他隱情?比如弟弟的早產?
葉青殊試探問道,“或許是父親說錯了,應該是七年前?”
葉青靈幽幽一嘆,“或許是,弟弟沒了,母親整整一年都沒下床”。
“弟弟是不是有人害的?”
葉青靈詫異看了看葉青殊,“你是說方姨娘?不可能!當初母親和方姨娘都有了身孕,刀嬤嬤怕方姨娘作妖,將方姨娘軟禁在院子裡,連著伺候她的丫鬟婆子都不許出門,吃食衣物都由刀嬤嬤親手過過之後才送進去,她根本沒有機會,更何況有刀嬤嬤在,誰又能害到母親?”
這句話,葉青殊倒是信的,刀嬤嬤的厲害,她比誰都清楚。
葉青靈說到這又嘆了口氣,“阿殊也長大了,這種事,長姐原本不該和你說的,可母親,我實在是憂心”。
“都怪我”
葉青靈打斷她,“怎麼能怪你?別胡思亂想”。
姐妹一時都沉默下來,半晌葉青靈又是幽幽一嘆,轉頭看向窗邊飄蕩著的茜紅色的軟煙羅,“阿殊是個有福氣的,日後是不用煩心這些事的”。
葉青殊心頭有什麼一閃而過,卻快的讓她根本來不及抓住,故意鼓著嘴道,“長姐到底在說什麼?說一半留一半的叫人著惱”。
葉青靈包容一笑,葉青殊一拍手,“哈,我知道了,定是父親母親替長姐相看好了人家,那人已經納了妾!”
葉青靈眼中落寞一閃而過,意興闌珊道,“這番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在外面可不許混說,叫人笑話”。
葉青殊越發懷疑起來,難道父親、母親真的已經在替長姐相看人家了?貌似長姐還不是很滿意?
“長姐,父親母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