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光映亮了一小片墨色的天空,銀月勾著星光,溫柔的將亮彩灑向大地。
水潭處,流水滑過石縫,叮鈴作響,樹木撐著月色搖晃著身體,微涼的風捲起一地飄落的花瓣,講涼意侵入花的脈絡裡,分分毫毫,包裹著清香的風迎面吹來。氣氛不知何時安寂下來,張偉看著羽墨纖細的側影,第一次覺得,羽墨好像有什麼心事,一中,不能輕易被大家知道的心事。
上一次,羽墨和rechard分手,整個人變得有些神經失常,第一個發覺的人也不是他,他只是一個被引導著,去幫助羽墨的人。而這一次,當他靜下心來才學著去發現一個人的喜怒哀樂。
曾小賢說過他不懂察言觀色,當時,張偉只是默默斜視著他,盯著增小心心裡發毛,才吐出一句:“都是蛤蟆就別裝青蛙了。”
“咳咳……”曾小賢一口飲料差點沒噴出啦。
而這種踩別人一腳順便扇自己一巴掌的事,大抵在愛情公寓裡,也只有他張偉做得出來了。
蜷了蜷手指,張偉看著羽墨手指不經意間攀上手臂來回摩挲,悄悄地脫下外套,張偉往前走了兩步,給羽墨劈在了肩上。感覺到肩膀上的重量,羽墨回過神來轉頭便看見了張偉,張偉笑得一臉憨厚,愣愣地說:“天涼,我感冒不要緊,你要是感冒了,一個女孩子沒人照顧多不方便,要不,你還是搬回公寓來吧。”
羽墨停下腳步,淡淡的笑,搖了搖頭,“我一個人住挺好的,而且最近大家都回來了,人要是多,雖然熱鬧卻也有些擁擠,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反正過段時間我就要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了,有個case公司準備讓我接,是個……比較有趣的專案,我也想試試。這段時間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材料了。反正啊,大家都在愛情公寓,我要是想過去找你們玩走幾步路就到了,又不是見不到。”
“羽墨像你這麼好的女孩子,誰娶了你真是太有福氣了,長得漂亮又有能力,為人還這麼好。唉,要是哪個帥哥看上你了你可一定要告訴我們啊,我們給你把把關,決不能讓人欺負你。你也知道,要是有人欺負你,大傢伙一定會聯合動手把他丟海里喂鯊魚,特別是一菲,絕對會……咔擦他。”張偉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哪有那麼誇張啊。”羽墨雖笑,腦海卻已中迴盪著那句話,“誰娶了你真是有福氣啊”。
是嗎?眯了眯眼,遠處的燈火清晰了一會兒。
不知不覺,張偉已經陪羽墨走進了小區,看著一片暗色中孤零零的幾處亮光,羽墨緊了緊抓著衣服的手,“張偉,我離開的這些年,忘不掉的是你們每一個人的笑臉,忘不掉的,是你們對待我真誠的心。我還記得幾年前,我為rechard萎靡不振,是你花了好多錢給別人讓她們來孤兒院捧場,想轉移我的注意力。這些年,不變的是你的品性,變了的,是你在生活上的缺點。我現在真覺得啊,誰以後嫁給你了,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你沒有其他然的野心,卻有一顆向上的心。你有時候馬馬虎虎,但該認真的時候也很認真。”
口上說著這些,羽墨努力去回憶那些年,和一菲做閨蜜的日子,和大家一起生活是開心的種種。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撫平一汪春水上被風攪動的波瀾湖面,方能提起名為“安好”的過去,而不是一顆心痛了又痛,被放上臺面,在鎂光燈下無處可躲,將所有傷口撕裂開來成為一件藝術品,供所有人觀賞。暴露在空氣中的,成為了人人嬉笑作樂的飯後八卦。
“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羽墨勾起唇角,將外套拿下遞給他,囑咐道:“早點回去吧,回去喝點熱水別感冒了。我先上去了,再見。”
不似當初硬練就出來的表面泛著善意背地確實幾位敷衍和麻木的笑容,只有面對朋友和愛的人,羽墨才會不顧忌自己真實的感情,連笑容,也多了隨和與恬靜。
擺了擺手,羽墨轉身卸下心防,原本勾起的唇慢慢消失了弧度,微微抿著,幾次閉眼睜眼,演練後那些熱鬧的畫面統統被一張俊俏的臉取代,融入了夜色裡的羽墨,一臉倦容。
只有身後的張偉遠遠凝視羽墨的背影,似乎感受到一絲沉悶。
她總是習慣了將自己倔強的背影留給別人嗎?
那一頭烏黑的發肆意在涼風中起舞。
蹙起了眉,張偉看著那道身影直到再也不見,才穿上衣服離開了。
No。76——一走多年
彼時,愛情公寓裡,走廊裡燈光的亮度減弱,一個女人站在3604的門前,在仔細對比過手上寫了地址的便籤紙後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