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呼吸一樣平常,淡漠的回答讓曾小賢的心,頓時涼了一半。
“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遲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輕輕地說一句:“哦,你也在這裡嗎?””
他是記得這句子的。
No。39——我不愛你
“一菲,你,怎麼了?”
“呵,我能怎麼?不過就是不愛你罷了。曾小賢,我們很熟嗎?”
蒼白的唇毫無血色,嘴角綻放的笑容妖冶悽美,淺淺的梨渦浮現。手中提著的粥,溫度逐漸下降,細細的塑膠袋勒著手指,顯出深深的紅痕。
熟悉的髮香縈繞整個屋子,曾小賢的思維開始凝固。
“你說什麼呢。諾瀾的事情我和她說清楚了。你回來好不好?你不在我身邊,現在出了這種事情我不想再提心吊膽地”
“拿開你的手!你關心我與否是你的事情。我管你提心吊膽還是怎樣。我們兩個有半毛錢關係嗎?別自我感覺太良好。請你離開。”
一菲冰冷的話讓曾小賢愕然,交叉的雙手鬆了下來。走出他的懷抱,一菲神色自如地將暖水瓶放在床下,看著她黑色長髮隨著柔光傾瀉而下,劉海半遮住眼睛,神色隱沒,逆著光,曾小賢覺得她好像瘦了……嬌小的肩膀撐起病號服,寬大的衣服看不出她的身形。
等她再抬起頭來,似乎是眩暈,手指用力扣住了床沿順勢蹲下來。
“一菲你怎麼了?”
曾小賢前腳才邁出去,後一秒一菲就猛然抬頭,那種厭惡的眼神讓他麻木。
呆呆地站在那裡,望著一菲站起來坐在床邊,將粥的袋子放在桌子上的泡沫碗裡。
這是在無視他?
背對著曾小賢,一菲放肆的擰起了眉。頭暈目眩的滋味不好受,雙手覆在一起,指甲死死掐進手心,雙唇緊抿,不讓難受的喘息傳出。
“一菲,你是不是埋怨我當時不夠果斷。我現在已經把諾瀾的事情解決了。諾瀾也答應和我分手了。她不怪你,錯都在我,你回到愛情公寓好嗎?”
“是嗎?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和你在一起。曾小賢,你給我聽清楚,我從來都不愛你。”微微側身,曾小賢看著她唇瓣微張,一字一頓地吐出寒意徹骨的話語。
耳邊剎那間安靜,所有的絃音都消失殆盡。耳畔只剩下嗡嗡的回聲。好似呼吸,都停止了……“我從來都不愛你。”沒有溫度的語句在腦海盤旋,那墨色的頭髮上溫和的色彩,一雙眼眸中波光流轉都像是在多年前。現在的一菲讓他覺得陌生。
當年江南才女林徽因十四歲隨父親出國,在英國倫敦邂逅詩人徐志摩。彼此間的相互吸引,深情相擁,最終林徽因選擇無聲告別康橋告別徐志摩,沒有一聲招呼地離開了徐志摩,隨父親回國。和梁啟超之子梁思成在一起,或許是出於迷茫的心再生不出別樣的情愫。她的確是愛徐志摩的,可徐志摩已有家室,妻子張幼儀已有孩子。即使徐志摩最後同她離了婚,林徽因也沒有回到他身邊。
記憶中泥濘裡的落葉被流水沖刷,淤泥掉落,葉子浮上水面,卻已過了幾個世紀。
多年之前,大學畢業沒多久,認識胡一菲也沒幾年的曾小賢有一日來她房裡找她,她卻拉著他評價徐志摩和林徽因之間的愛情。
當時,尚且稍顯稚嫩的一菲信誓旦旦地說,我要是愛上有妻子的人,我肯定一輩子不會跟他在一起。
不知為何,現在的曾小賢卻有意地將當時的畫面聯絡在了一起。
他想,一菲說不愛他是不是因為相似的情況。可她忽略了,一菲並不是林徽因。
林徽因是清水中盛開的白蓮,安寧淡然,她永遠不會將自己陷入僵局,她是江南才女,精通琴棋書畫,詩意的她退出,也許只是為了不讓自己陷入泥濘。
而一菲骨子裡有著剛烈的性格,才情顯盡也只是另一面。
“沒什麼事情你走吧。不勞煩您大駕。”
一菲解開粥的袋子,拿了勺子喝粥。
清香四溢,曾小賢說:“一菲,你現在身體沒恢復好,躺床上,我餵你。”
“砰。”捏著勺子的手鬆掉,一菲深吸一口氣,轉身幾步走到曾小賢面前,諷刺地看著他:“你是我誰啊我請問你?”
“一菲你到底怎麼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嗤笑一聲,一菲用盡力氣將他退出病房門外,“你再敢這樣說,彈一閃伺候。”
忽然眼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