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扮豬吃老虎啊,竟然與青雲觀上下這樣相熟,一道跟著進去了。
青雲道長臨窗看書,見到沈博微微欠身,“大公子來了。”
唐惜春把酒放在桌上,青雲道長笑,“你們怎麼一道來了?”
唐惜春道,“大公子去給師父請安,我聽說他要來,就結了個伴,省得路上寂寞。青雲師父,這是我帶來的美酒。你跟子淵是不是有正經事商量,要不要我回避?”
青雲道長笑,“閒散山人,有甚正經事。倒是你,一去上清宮就杳無音信,我還以為你都忘了我呢?”
“怎麼會怎麼會。”唐惜春眼睛如同水晶,含著許多歡欣,讓人一看便不由自主跟著歡喜起來。唐惜春快言快語,道,“你不知道發生了多少事。本來我拜師的時候想請你去,師父說你不願意,就沒請你。後來我又忙著演算星象,就耽擱到了現在。晚上我燒幾道拿手好菜,咱們一起喝酒,我有好些話想跟你說。”
唐惜春囉嗦半日,直待皓六喊他出去燒飯,他才去了。
皓六問,“你怎麼跟沈子淵一起來啦?我聽說你拜師時,蜀平侯府可是為難了你一回呢。”
“主要是為了試試他的人品。”唐惜春自是有自己打算的。
皓六已經活魚去鱗,野兔剝皮,這麼會兒工夫,不知他從哪兒逮了頭小野牛犢回來,於是,皓六剝了牛皮又開始庖丁解牛,問,“試的如何?”
唐惜春撇撇嘴,“可小氣了。連年紀大都不能說,總要我哄他。一句話說不對,還不理人。”
皓六忍笑,“這樣啊。”
“可不是麼。傻有錢傻有錢的,你知道不,子淵還有個杏花園,種了好幾千株杏樹,結果那些樹只會開花不會結果。哎,要我說,除了錢多到不行的大傻子,誰會幹這種事兒啊。”唐惜春把魚剁成小段用鹽和料酒醃上,另取出一條剔刺去骨,細剁成葺,一面唸叨,“這麼有錢,還硬跟我裝窮,非說自己沒錢,不實在。”
青雲道長看著沈博握著茶盞的手一顫,不禁一笑,“惜春是個直性子的人,子淵莫介意。”
沈博風度翩翩一笑,“不會。現在已經很難得聽到這些真心話了。”
“是啊。”青雲道長笑。
唐惜在的聲音又傳來,“不過,子淵學問很好啊。他給我講了王戎識李的故事。我請他吃杏子。可能有學問的人都脾氣比較古怪吧,好幾回我看他臉色怪怪的,有話不直說。你說,要是把話都擱肚子裡,這得憋著多難受啊!”
唐惜春道,“我總結了一下,子淵其實就是個小氣不實在又很會憋的人。”
皓六笑翻。
沈博額角青筋直蹦。
青雲道長微笑:都說唐惜春笨,其實,唐惜春真正一點都不笨。
65斷袖也有貞操
唐惜時回到青雲觀時;唐惜春在廚房忙的熱火朝天,皓月端著盤子焦香焦香的炸丸子吃得滿嘴油光,皓六在給唐惜春燒火。唐惜春一見唐惜時,揮舞著木鏟就過來了,他這樣也沒辦法抱一下唐惜時,就將臉蹭蹭唐惜時的臉;眉開眼笑;一臉喜悅;“惜時;大哥來看你了;高興不?”
皓月抱怨,“剛剛惜春哥還說是來看我的呢。”變的真快。
皓六拿著個燒火棍笑,“趕緊吃你的吧;剛剛惜春還說是來看師父的呢。其實,惜春是來看大傢伙的。”
唐惜春熱的臉頰粉紅,白淨的臉如同七月熟透的桃子,鼻尖兒沁出細密的汗珠兒,唐惜時拿帕子給他擦了擦鼻尖兒的汗,目光柔和,問道,“怎麼忽然來了?”
“來看你啊。”唐惜春折身回去炒菜,抱怨道,“走前都不說跟我打聲招呼,真是無情無義。本來我是打算死都不來看你的,不過想想,我做大哥的,理應心胸寬廣如同大海一般,就不與你計較了。”
皓月拿個丸子給唐惜春吃,唐惜春叼在嘴裡,對唐惜時道,“你趕緊帶著皓月去洗澡,他都成泥猴子了,你們這些做師兄的也不說給他洗洗。等洗好澡回來正好開飯。”
皓月慘叫,“我不去我不去!吃過飯我跟惜春哥一起洗!我不要跟三師兄洗!”不管他如何嚎叫,唐惜時直接拎了他走人,皓月仍然嚎叫不止,“讓我吃完丸子再去麼。”
青雲觀的弟子平日裡個個躲深山老要裡習武,吃飯時都不一定全。但,這些傢伙們又彷彿生了獵狗的鼻子,聞到有好吃的便個個回來了,晚飯時一張桌子坐的滿滿的。
唐惜春是個自來熟的人,又在青雲觀住過,連向來老成持重的大師兄皓一都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