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我這個人呢,絕對不會接受手下敗將當物件的。你,配不上我。”
“你!”陳有義氣急敗壞地指著範方大吼。“那他呢?我就不信他贏得過你!”
“他是贏我啊!”袁沅大方承認自己比不上範方。
“怎麼可能?”陳有義不屑地睨著體重起碼少他二十公斤的書呆。“他看起來像個弱雞,怎麼可能贏你?”
“拜託,人生不是隻靠拳頭的。”袁沅拿出老媽的至理名言。“他的頭腦比我強,肯定也贏過你。”
“頭腦?拜託……”陳有義不以為然地發出冷哼。“天下是要靠拳頭打的,又不是考聯考,要頭腦做什麼?”
“如果這是你的信念,那你絕對成不了氣候,頂多只能當個小幫派的頭頭,滿足虛榮心,闖不出什麼名堂的。”也許是被老爸和老媽念久了,久而久之,她也能說出一番道理。
嘿嘿……“久病成良醫”嘛!欸?這裡可以用這句話形容嗎?好像有點怪怪的……
“你這個女人在跩什麼?我家老大看上你,是給你面子耶!”一名新進的小跟班沒聽過袁沅的名號,為了讓老大另眼相看,他挺身而出,大聲嗆聲。
“你是誰?這裡有你開口的分嗎?”袁沅一個眼神掃射過去,裡頭飽含的肅殺之氣,直接將那個小混混定在當場。
“阿貴,回來,不要丟人現眼!”只有跟袁沅對峙過,才會知道她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有多強。
“是……”小混混乖乖退後,不敢再說一句廢話,連動都不敢亂動。
陳有義對於會念書的文弱書生沒好感。“讓我跟他對幾招,如果他贏我,我就退出。”
“有我在,誰都別想動他。”她悍然擋在前頭。
“你就只會躲在女生後面嗎?算什麼男人!”陳有義故意講話激對方。
範方不為所動,也毫不畏怯,再度站到袁沅身旁,冷冷地回了一句——
“拳頭硬,就算是男人嗎?”
“你——哈哈……有種,我欣賞你!”陳有義眼露兇光,發覺嚇不退範方,立即開懷大笑。
他眼露兇光的模樣,據說非常可怕,曾經多次讓他不戰即贏得地盤。
而這個看起來弱弱的傢伙,眼睛竟然眨都不眨,手也不抖一下,這份膽識,連一些自稱大哥的人都比不上。
這個“四眼田雞”外表看起來是個標準的文弱書生,原以為三兩下就可以把他嚇跑,沒想到他卻沉穩地站著,不動如山。
比起那些只會動手動腳的人,他確實還更像個男人。
如果袁沅喜歡的是這個男人,那他算是服了。
“我們走吧。”陳有義說走就走,後頭的跟班也不敢多留。
“欸?就這麼走了?他到底是來幹麼的啊?”原以為還要來一場飯前運動咧!“算了,懶得理他,去我家吃飯吧!”
“不會太打擾嗎?”她家總是很熱烈地歡迎他,但每天去吃,他自己都吃到不好意思了。
“不會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疼你比我們姐弟還多,簡直恨不得你是她親生的咧!”她家裡那個弟弟跟她一樣,手動得比腦快,老媽跑學校道歉是家常便飯,所以看到乖巧又會念書的範方時,老媽才會扼腕不已。“若不是你爸,她早就認你當乾兒子了。”他們不想讓他家那個酒鬼順藤摸瓜,成為他勒索的物件,填滿那個像是無底洞的酒胃。
話題換成自己的父親,範方只能苦笑。
這一年多來,他沒再捱打過,對此,他必須感謝袁沅的父親和他們全家。
對他來說,袁家才符合他對“家”的定義:提供溫暖、親情、關懷和照顧。
而他晚上回去的那個“家”,只是一個提供遮風避雨的鐵皮屋,和一個每天喝得醉醺醺的酒鬼父親,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自從你替我擋開那些妖魔鬼怪後,我爸媽就很少聽到我鬼吼鬼叫,讓他們耳根清靜不少,他們幾乎要把你奉為神明膜拜了。”看他臉色不對,她趕緊換一個話題。
這一年多的朝夕相處,她已習慣了他的存在,他不只是她的“守護神”,也是她最親密的朋友,他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沒來由地,她就是信任他,進而依賴他。
他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你太誇張了啦!”他失笑。
“真的啊,你比我媽去廟裡求的符咒還靈呢!我現在開始擔心以後沒有你的日子,我要怎麼過?”想到再兩個月她就要到臺北唸書,她的表情頓時就像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