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錯話了。”她倉皇掩住唇。“對不起,對不起啦,我沒笑你的意思,沒說你不像個男人啦。”
“你還說!”愈描愈黑。他慍怒。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對不起嘛。”她撒嬌。“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柔唇貼在他耳畔一連串說道。
他身子一僵,胯下竟然很不爭氣地起了某種反應,連忙做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鎮靜心神。
“你不肯原諒我嗎?”溫雅問,對他尷尬的處境完全在狀況外。
“要我不怪你可以。”他嗓音緊繃。“拜託你離我耳朵遠一點好嗎?小姐。”
“好啦。”她趴回他背上,安靜了一會兒,忽地又說:“喂,怎麼好象我每次心情不好,都是你陪在我身邊啊?”
“我倒黴嘍。”他漫應,頗委屈似的。
“幹麼這樣說啦?”她嘟起嘴。“人家是真心誠意想要感謝你呢。”
“感謝我什麼?”
“感謝你一直這麼挺我啊。”
他微微笑了。“不客氣。”
“你會一直這麼挺我嗎?”她低問。
“廢話。”他毫不猶豫。
“不論我做了什麼,不論我對你多兇,你都會永遠支援我嗎?”
“喂,不要太過分了,小姐,你把我當被虐狂啊?”
“你說嘛!是不是以後只要我發生什麼事,你都肯幫我?”
“好好好,我答應你,行了吧?”
他爽快的響應令她眼睛一紅,好感動。“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還問為什麼?因為你是我的好朋友啊。誰叫你住我家隔壁,還跟我一起長大?算我上輩子欠你嘍。”他嘆氣,好無奈的樣子。
可她聽了,胸口卻飽漲著滿滿甜蜜。
月光迷離,落花飛舞,她緊緊攬著他肩頸,覺得自己好幸福。
雖然她才剛又被一個男人甩了,雖然又是因為柔道讓她錯失一個好男人,可在這一刻,所有的惆悵與哀傷忽然都離她好遠,好遠——
隔天,溫雅帶著宿醉醒來。
她捧著疼痛不堪的頭,好一會兒,才認出自己身處桃園家裡的臥房。
奇怪,她怎麼回家來了?
細細一想,才恍然憶起昨晚她喝醉了酒,吐了裴逸航一身,還是他揹著她一步步回到家裡的。
“糟糕!我怎麼又吐在他身上了?”暗暗斥責自己後,溫雅連忙起身,顧不得太陽穴還陣陣抽痛,一把拉開窗簾,往隔壁棟他的房間看去。
對窗,簾幔遮去她的視線,看不出房內是否有人。
“逸航,逸航!”她喊了幾聲。沒人響應。
他不在嗎?
她惘然,呆了好一會兒後才開啟房門,扶著樓梯慢慢下樓。
二樓客廳,溫忠誠正捻著一束香,站在妻子的靈位前默禱。抬頭見是她,老臉漾開大大笑容。
“你起床了啊?乖女兒。”他把香插上香爐。“怎麼樣?肚子餓了吧?過來吃早飯。”
她點頭,虛弱地在餐桌前坐下。“昨天晚上是逸航送我回來的嗎?”
“是啊。”
“那他人呢?”
“他剛來過,說他早上還要趕回臺北錄專輯,先走了。”溫忠誠微笑望她。“他說幫你請了假,要你在家裡好好休息,今天別去上班了。”
“請假?”她愣了愣。“不行啦,我今天下午還跟客戶有約呢,一定得去。”
“時間還早嘛,別緊張。”溫忠誠安慰她,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我說丫頭,這小子對你還真不錯。聽說你昨天吐了他一身,可他一點也沒嫌棄,還一路把你揹回來。”
“嗯,對啊。他是對我不錯。”
“話說回來,你幹什麼喝得那麼醉?小倆口吵架了啊?”
“才沒有呢。只是突然想喝而已。”
“下次別再喝那麼多了,對身體不好。”溫忠誠關懷地勸她,指了指桌上一碟蛋卷。“來,吃早餐,這可是逸航特地為你做的喔。”
“逸航做的?”
“是啊。這小子一大早就起來做早餐給你,還有這壺花草茶,也是他煮的,交代我一定要讓你喝。”說著,溫忠誠斟了一杯遞給她。
溫雅怔怔接過,暖熱的茶杯溫了她的手,也溫了她的心。
他對她,真的很好啊……
溫雅望向抹上薄薄奶油的蛋卷,黃色的表皮亮亮的,泛著油光。她看著,忽地一陣反胃